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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宦官令被夸后笑嘻嘻地进了宣成宫唱道。
我在后面尴尬地立着,也只得跟进去。
刘妃早迎在殿前,两位娘娘相见和睦,客客气气进了殿内。我本来不打算进去,待了片刻,却忽然被传唤进去。垂手小心跨过门槛,只见殿内两位娘娘正在面对面吃茶,言笑晏晏,似乎也并没什么不妥。
两位为人母的娘娘,开场白也不过是关于自己的孩子。
晴贵妃问道:“这些日子,怎么不见儿这孩子?”
“儿到他外公临川郡府那儿去了,他外公一日不见他,想得很呢。”两人和和气气地娇笑一番,拿起茶盏均饮了一口。
见我带着宦侍进来了,晴贵妃瞥了我一眼,将掩口的茶盏放下,嘴角含笑:“刘妃妹妹,你喜欢哪匹缎子,赶紧挑了啊。可别让典衣等久了。”
刘妃看这架势,了然一笑:“贵妃说得这是哪里话,随便拿一匹就是了,都是皇上的赏赐,又有什么不同呢?”
晴贵妃却站起来,由宫女搀着,悠悠走到我身后,抬起缀满翡翠的手,轻轻抚弄那些布匹上繁复的花纹:“刘妃可听说过,‘寸金换妆花’?这一匹妆花缎织下来,不知要费多少时月呢。总共就得了这几匹,看来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皇上果真是偏爱妹妹,这样的好处,总是想着妹妹。这位典衣小姑娘虽然什么都未说,不过这缎子里有没有瑞德宫的,还都另说呢。”
我正欲开口说有,晴贵妃却忽然很诧异地看着我说:“呀,先前倒未发觉,这位典衣的模样可真俊俏呢。刘妃你看,是不是?”
这话倒把方才想说的硬生生堵在喉中,当着这二位,开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反正这是她们两个的战场,我索性闭口不言。
刘妃听到这话,也走了过来,面上的不耐稍纵即逝:“贵妃说得是,典衣果然是貌美脱俗,想必就是皇后娘娘钦点入宫的陆家小姐吧?”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正是。”
刘妃突然亲切地走上来拉住我的手:“果然叫我说中了,皇后娘娘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姑娘的气质模样都叫人看着舒服。刚入宫里,自然是有些不懂之处,以后若是再得了这样的赏赐,可要记着先往瑞德宫送去,莫要再让贵妃误会什么了。”
“是……”我颔首答道。
晴贵妃本名百里晴,她娘家百里氏族在殷恒的势力也算是盘根错节,没想到这刘妃仗着自己的身世居然说话这么直接。晴贵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却转而一笑:“刘妃既然识体便好,皇上让本宫协同皇后治理后宫,本宫自然也该立下点规矩,免得出乱子。典衣,从今后,本宫说,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送往瑞德宫给本宫过目,你可记下了?”
我有些为难,布料什么的各宫领取本就没什么先后顺序,她却这样要求我。我若是答应,日后若其它嫔妃有不满,兴许会怪罪到我身上;我若是不答应,瞧这架势,我很可能成为她的出气筒。
我有些为难地看向刘妃,刘妃会意地向我点头,浅浅一笑,说道:“既然贵妃都开口了,典衣就不必犹豫了。好歹今后有什么错责,贵妃定不会叫你轻易替她承受。”
晴贵妃横眉冷哼:“刘妃这是说得什么话。难道本宫的话就这么没有威信?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敢有质疑。我断不会怪责到典衣身上就是了。”
“希望一切均如贵妃所言。”
“哼!”晴贵妃把头一仰,甩袖离开了宣成宫。我尴尬地站在原地,看向刘妃。
刘妃看着晴贵妃的离去的方向,投去很轻蔑的一瞥。接着打量了我许久,绷着脸:“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你可记着,不能计较得失。我们方才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若是认真了,可就没趣了。”
我忙答道:“娘娘多虑了,我不会的。”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既然她要,你就给她送去吧。”
“是……”我捧着簿子离开宣成宫。闹了这半日,妆花缎一匹都没发出去,还是得巴巴地赶往瑞德宫去。不过这妆花缎中有皇后的一匹,隔过皇后先去给她送,倒有些不合情理。于是我特意挑了一条远路,这样看着好像是我为了行路方便先去了瑞德宫。
这条远路经过了后花园,冬月萧条,园中颇显得萧条,后半年宫内均无喜乐之事,这里也疏于打理。池塘中的荷叶已经枯萎,悲恸地缩成一团,叫人见了心生寒意。
如此萧瑟之处,怕是后宫内的妃嫔们避都避不及,只是我偏偏听到一阵风疾速划过的声音,以及落叶的沙沙声。扒着花圃向那边望去,一个身影在那里上下腾跃,看情形,像是四皇子殷晫在那里练武。
旁边有几名女子在亭中坐着,为首仿佛是颖妃,这么冷的天,披了一件披风在看儿子练武。
我有些纳罕,既然是练武,为何不在自己宫里?殷晫素来文武并济,深得皇上宠爱,颖妃也因此不少得宠,可是颖妃其实是姿质平庸,完全的母凭子贵。他们有这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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