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大家伙儿都要这么想,你偏偏要那么想。”
五娘带着胜利感哼了一声。
六娘忽然说:“好些商户人家女郎嫁妆都多。”
就着六娘的话,四娘立刻高傲地转移了话题,说:“那种人家什么都没有,就钱多,与我们家如何比。”
这话倒说得很中听,娘子们便俱都点头,气氛又舒缓了。
华苓又笑了,姐姐们啊,怎么这么可爱呢。
九月里谢丞公的生辰宴只是小办,只请了相熟人家来家里吃酒。连年天灾,大丹各地子民生活不好过,举国上下都在尽量节衣缩食,减少开支,谢丞公又如何会在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做让人诟病的事。便是宫中帝后和一干妃嫔等,也都减少了开支,一个个敛起尾巴过日子。
原本,顶层势力都表明了态度,要开源节流了,下面的人一般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作出遭人唾骂的事来但这世上还就是有那么一些脑子拎不清的人。
九月中旬,从江南道南端的吉州,爆发了一桩震惊朝野的动乱事件。
吉州百姓于愤怒之中联合起来,闯进当地大族黄氏在城中的主宅邸,将宅邸中地下粮仓储藏的大量粮食瓜分了不说,黄氏当时身在宅中的家主、子女以及二三十名的妻妾几乎全数身死,黄氏养做护卫力量的近两百壮仆也挡不住愤怒而疯狂的百姓,宅中仆婢惊惶逃散。
吉州是今岁江南道诸州当中,受旱灾最严重的几个州城之一。吉州并非大城,城中人口不过数万。旱灾最严重的时候,丹朝最顶层的几大家族在吉州的产业铺子都有人出来了,有粮米的支援粮米,有钱银的多少也都支援些钱银,带得城里城外其他略有些家资富余的人家也都献了粮米,好歹让吉州百姓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黄家家主黄丰源便是吉州州令,可以说,吉州城里外就是黄丰源最大。黄家在当地经营日久,不说家中子弟,便是出来一个洒扫庭院的小仆,在吉州城中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最初的动乱引子就在黄家出外采买的家仆身上,原本便是在城中横行惯了的,出外采买,还与人吹嘘主人家中藏有多少粮米,多少财富,又趾高气扬,说城中忍饥挨饿的百姓是百贱之民。
在城中百姓连稀粥都喝不起的时候,黄家花大量的银子采买从二三百里外送进吉州城来的新鲜菜肉,皇家府邸当中依然日日大鱼大肉地烹煮,有多余消耗不去的饭菜,便直接倒进阴沟。
有饿得不行的百姓专门守在了黄家宅邸往外排泄的阴沟附近,只为在黄家下仆倾倒饭菜的时候,从那肮脏腐臭的沟渠之中捞起一二口可以填腹的食物来。
在吉州旱灾最严重的几个月里,黄氏家族是分毫不出的,百姓们吃糠咽菜,皇黄家却浪费无数粮米的事已经慢慢在城里外传开了,如此悬殊的境况,如何能让那在底层挣命的许多人不心生怨恨
于是,熬着熬着,在听闻了黄家采买那些话之后,吉州的百姓终究爆发了,也不知是在谁人的带头高呼之下,一个一个、一群一群地汇聚成了群,情绪激愤,涌到了黄家府邸门前讨公道。
黄家乃是在城中横行惯了的,从家主到底下守门的兵丁,对无形无状、涌来家门前,一个个面黄肌瘦、形貌丑陋的饥民如何会有好脸色自然是声声呵斥,又出壮丁驱赶饥民。黄家壮丁一路吃得好喝得好,自然比府外这些饥民要得力许多,推搡冲突之下,轻易便让府外民众伤了好几个。
同伴受伤,来讨公道的民众自然越发情绪汹涌,人也越聚越多。黄家家丁不过一二百,如何挡得住上千激动的饥民一下子就被冲进了府邸当中。
在那以后,事态完全失控,愤怒的百姓一人一脚踩死了黄丰源,黄家妇孺几乎全数被杀,有些长得好看的女子甚至被**而死。
事件略微平息之后,黄氏曾经占地广阔的宅邸只剩下了一片残垣断壁,便是壁上略带了些金箔装饰的雕刻也都被暴乱的百姓全数扣下来带走了。
朝野议论纷纷,朝廷中也慢慢出现了两派不同的声音。
一派包括了朝廷之中七成以上的世家子弟,多半愤怒万分,黄氏家族遭遇如此残暴无人性的对待,若是不对肇事者严加处置,挖除根源,说不定日后同样的事就要发生在他们身上。
另一派就是另外三成的世家子弟,以及出身寒门的那一半官员,认为百姓性本温厚,若不是黄氏家族无道,以至于百姓们被深深激怒,如何会出现这样的人间惨剧。
在华苓也对这件事投注了极大关注的同时,卫羿领着麾下四千兵马,在王相公的要求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拔营急行军,带着朝廷派遣的查案官员赶往吉州。
不论事情来龙去脉如何,吉州当地情势不稳,当地共一千人的州兵队伍并未起到应该的作用。此时必须要一支强有力的武力进驻吉州,震慑各方,若是再出一场相类的事件,大丹的朝廷怕是也要因此而越发纷争不休了。
“爹爹对此事是如何看待的”华苓问。
谢丞公这回也不先问华苓的想法,肃容道:“吉州黄家无道,乃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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