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不舒服?
沈瑾沉着脸色,走到了会场外的冷清走廊上,借着徐徐吹来的凉风,他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他知道时新指的是谁……
沈瑾现在就有点隐隐的冲动,想立即撤资,干脆别让颁奖典礼继续办下去。
沈瑾捂着额头,压抑着不断干扰着理性的情绪。
今夜夜幕深深,月色皎洁,清辉遍洒。
沈瑾烦闷地走着,倏忽,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视野里。
是茗画。
茗画没有注意到他,她仰着头,仿佛要融化在月光之中。
她注视着隐藏在盈盈月辉之外的点点星辰,双手搭在栏杆上,手腕上的宝石手链闪烁着流光。
注意到茗画手上戴着的手链,那一瞬间,沈瑾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少年,嘴角倏然咧出一个笑容,美好又温柔的笑容。
她也没有那么排斥自己啊。
真好。
不过她怎么会跑出来?
他以为她应该在会场里,接受了时新的告白,沐浴在众人祝福的目光里。
沈瑾没注意到自己心中一丝小窃喜,伫立在原地,默默注视着茗画。
和之前无数回的注视都不一样,心境已经改变了太多了。
茗画保持着那个姿势良久,才忽然低下头,长舒了一口气,她警觉地扭过头,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沈瑾,脸色倏然一变。
短暂的变化被她强行控制住了,转瞬回复平常淡然的脸色,她穿着鱼尾的礼服裙和高跟,不太想走过去打招呼,干脆伫立在原地,笑了笑。
沈瑾反而出乎意料的走上前来,他倚靠在茗画身边,和她一起仰着头,观赏着夜空。
“我还以为你会待在会场里。”
茗画嘴角微微扬起,“那种情况,怎么可能待下去?”
沈瑾有点诧异,他的五官在月光下更显精致,眼瞳浸润着点点微光,骤然让四周美丽风景失色。
他还以为……
压抑在心口的莫名情绪倏然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静悄悄的气氛里响起他清越的声音,“你这身衣服,很好看。”
“谢谢。”茗画手臂交叠,她一低头就看到了右手上的手链,踌躇着开口,“前几天我去看了姥姥,多亏你,她的身体好了很多了。”
沈瑾懒懒散散的一手撑着脸颊,一边瞧着茗画,“嗯,那就好……”
提起这件事,他就想起当初茗画流着眼泪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为什么本该是开心的事情,茗画哭得那样令人心疼。
懂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会因为她而牵动心绪了。
“你不是说我什么时候信任你了,再向你讨要——”茗画刚准备开口,忽然噤声。
沈瑾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脸茫然又震惊的时新站在两人身后,他如小鹿般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时新垂下头,低声落寞地说着,“原来你在这啊,茗画姐……”
最后三个字微弱的消散在空气中,任谁都没听清。
茗画垂眸,她扭头对沈瑾说了句,“抱歉,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说完,她径直朝时新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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