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大人,有百姓因不满焚烧亲人尸体而闹事。”
世人流行入土为安,对于火葬,存在天然的偏见与不理解。即使被告知存在传染的可能,很多人也不愿眼看亲人尸骨无存。
几人来到闹事现场,发现参与闹事者几乎近千人,人群情绪激动,眼看民乱就要爆发。
顾云注视着纷乱的人群,不经意间又想起了被十里村民赶出去的情景。
顾云仔细倾听,忽然几个起跃,在人群中揪出三五个闹事者,在这种聚众闹事的事情中,必然存在领头者。
“吴将军,聚众闹事者,视同谋反,就地正法。”顾云平静的命令。
人群安静了一瞬间,便爆发了更大的喧哗。
吴忠窥见顾云冷静的面容,示意属下执行命令。
随着五颗人头落地,这场请命哗变被压力下来。随后,周太守更是派人在人群中潜伏观察,一旦发现意图闹事者,立刻被就地处决,如此,营地才安静下来。
如此月余,天气日渐寒冷,疫病终于被控制下来。
经过彻底地消毒预防,幸存的人们逐渐返回家中。顾云也于此时,打算回靖都。
顾云静立在焚烧尸体的万人坑前,思考人性之复杂。在燕城郊外,顾云既看到了相濡以沫的一家人,也看到了为了不被传染,弃亲人于不顾的人,被抛弃的老人,孩子,妇人,甚至还有一家之主的男人。
在命运的路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亦如现在。
在晓夜将逝,黎明来到的时刻,顾云的呼吸不由自主的乱了,体内的阴阳二气相冲开始了。这一日日加重的痛苦,延长的时间,使顾云的警觉有所下降。
陆晓兰恰在此时来到顾云身后,一股桃花香气随着呼啸的寒风飘来。
“公子。”陆晓兰唤道,桃花香气更加浓重了。陆晓兰的面貌也恢复到三十多岁,整个人的气质由初见时的怯懦变得张扬自得。
“为什么?”顾云平静地问,鼠疫爆发的时间地点都不对,这个季节,燕城这个地方,不应该有大型的疫病。
陆晓兰取出一面巴掌大的小旗,低声道:“这些人的魂魄已被收入鬼面幡中,可惜只是没有什么修为的凡人,不过,有你,也足够了,我会把你炼成最厉害的鬼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取了你的元阳。”
顾云轻声道:“《九州异谈》中记载,世间有修仙者,修魔者,修妖者,动可移山填海,静可感化万物,飞天入地,无所不能。莫非,你就是修魔者?”虽是疑问,顾云却说得肯定。
“不错。”陆晓兰坦然道。
“她呢?”
陆晓兰讽刺地笑了,“你初见的陆晓兰,早已因为王文斌的背叛而香消玉损了,不过,仇恨绝望的魂魄真是美味极了。”
初阳终于挣脱云层,完全露出脸来,顾云的呼吸也平静下来,体内阴气被压制,阳气在经脉中运转起来,同时,随着阴气完全被压制,顾云也察觉到身体的不适。
“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我御鬼宗的桃花醉,他能让人春风一醉,沉迷于美梦中不知不觉中死去。”
顾云不答,长剑已然出鞘,快速地攻向了陆晓兰,果然不出所料,陆晓兰身手不甚灵活,鬼面幡的鬼气又被顾云的阳气所克,陆晓兰施展不开。不出十招,陆晓兰已被顾云的剑气所伤。
“想不到,区区人间界也有悟出剑气的天骄。”陆晓兰感叹声中,已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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