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和章容二人,率领陈翔安选出的三千将士,在夜幕降临时,直奔留仙城外,魏靖两军决战的战场。
九月十三日爆发的战斗,距今已有三个多月。作为主战场,再多的痕迹也应该在岁月的洗礼中褪去了斑驳。
顾云一行人来到决战之地,众将士下马步行,以示对逝去战友的追悼。
“朕于除夕之夜,携皇后及众将士,来此祭祀为我靖国捐躯的诸位烈士,愿尔等安息,愿我靖朝百姓永享太平!”
顾云威严沉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很远很远。早已埋伏在一侧的魏军也听得清清楚楚。
章容一时说不清心中是何感受,这是魏靖两国战士牺牲的地方,这场战争,本是为了转移秦国的视线,谁也没想到会如此的惨烈。
“皇后,我们为众英灵跳祭天舞。”顾云打断了章容的思绪。
章容深深看了顾云片刻,上前一步,沉声道:“为在此战中牺牲的所有将士,为此地的所有英灵,章容在此承诺,必妥善安置你们的家人,且安心轮回。”
顾云听出了章容话语中的取巧之处,这祭天舞不仅是为靖国牺牲的将士,也是为了魏国所有战死此地的烈士所舞。
章容身着红衣,在这夜色中尤为耀眼,她缓缓释放出大宗师的气势,灵力流转间,双手向天,做出了祭天舞的起手式。她是真的要耗费灵力为此地所有的亡魂超度!
祭天舞,渡亡魂,通阴阳,自然需要男女舞者配合,效果更好,对舞者来说,也相对轻松些。
章容不等顾云配合,独自跳起了祭天舞。顾云皱了皱眉头,尽管心中有些委屈,对章容不信任自己的行为,首次有了委屈的情绪。但还是配合章容跳起了祭天舞,算是默认了同时为两国亡灵超度。
“带长剑兮挟强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三千将士齐声吟唱国殇,洪厚沉痛的歌声由低至高,最后转为慷慨激昂。
顾云和章容在歌声里肃穆起舞,真是烁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章容一身红衣轻舞,仿佛化作火焰,化作红莲,化作黄泉的彼岸花,引导亡灵踏入轮回。
顾云一袭黑衣飞扬,仿若化身深渊,化身夜空,化身幽冥的曼陀罗,守护世人重启新生。
这一刻,章容和顾云仿若化身亿万星辰,与天地同在。仿佛看见阵亡的将士对他们深拜行礼,然后踏入轮回。
一舞方罢,众人皆沉醉在祭天舞独有的韵律中,久久不能回神,直至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笼罩帝后二人。
“功德之光!”魏国国师惊呼出声,他不惜耗费灵气,脚踏飞剑,向章容和顾云冲去。
可是,即使国师的速度快的超出了凡人的认知,在他来到章容和顾云身前时,金光还是消失了。功德之光仅仅出现了一息的时间,短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国师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他挥剑攻向了章容,章容和顾云祭天舞打开鬼门,超度亡魂,体内灵气几乎消耗一空,虽有功德之光加身,却不能快速恢复灵力。因此,章容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手,勉强闪躲国师的攻击,并不能反击。
章容和国师的交手,虽惊险万分,却一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顾云此时却看向夜色中快速包围过来的魏军,不过几息时间,训练有素的魏军就已把靖军层层包围,几倍于己方的兵力,一次堪称完美的伏击。
孙楠溪簇拥着魏华走进了包围圈,夜色太暗,顾云一时竟不能看清魏华的表情。
魏军没有发动攻击,只是安静地和靖军对峙着。
此时的两国将士还沉浸在章容和顾云的惊天一舞中,还沉浸在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豪情中,还惊异于亲眼目睹仙人的震撼之中,战斗一时之间不可能爆发。
顾云看清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之后,把注意力集中在场中斗法的两人身上。
只见国师右手持剑,左手掐诀,状似疯癫,却剑剑向章容的要害处攻击,章容步伐轻快的闪躲,并不见狼狈。
“缠绕术。”国师轻喝道。只见枯萎的草丛中,两条藤蔓快速生长,悄无声息地向章容袭来。
章容纵身向右方跃去,恰好躲过了藤蔓的偷袭,在落地的瞬间,再次腾空而起,原来章容落脚的地方,尖锐的石刺已拔地而起。
章容在空中握住袭来的藤蔓,借此向左后方快速躲去,堪堪躲过了迎胸袭来的火球。
火球却调转方向,朝章容追去。章容灵力极速运转,手中的藤蔓夹杂着灵力抽向火球。火球被打散,化作点点火星消失在空气中。
火球消散的瞬间,三根金针几乎同时向章容的眉间、胸口和小腹袭来。章容只能狼狈地向后倒地,惊险万分地躲过了金针的偷袭。
国师接连不断的攻击并未凑效,灵力几乎消耗大半,似乎接受了短时间内不能拿下章容的事实,停下了攻击。
章容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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