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明白了珊瑚的用意,随即点头应允,他伸出手,却又为难地低下了头——他的十根手指不能动作,而且珊瑚正睁着大眼直视着他,根本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
珊瑚爽朗地笑道:“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切由妹妹代劳吧。”着挽起长袖,便准备动手去脱他的外衫。
她对爱情不韵世事,对其他的事物却心细如发,早在清洗伤口时,便想到了宋阳更衣的难处。
“珊瑚妹妹,别这样。”宋阳连忙躲开珊瑚的手,大红着脸,窘得连话也结巴了:“还是我,我,我自己来吧。”
“不要骗我了,你的手已伤成这样,根本做不了。我们已无多少时辰,想要逃出去动作必须快。此刻哪里还讲究这么多的男女之嫌?你不想成为拖累的话,必须听我的安排,很快便会
做好……若难为情,可以闭上眼睛。”
珊瑚得没错,非常时期,已经顾不得那些无关紧要的士子礼仪,先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宋阳不再拒绝,他依言闭上了眼睛,正好借此时间调息虚弱的体力。
珊瑚迅速将宋阳与翟宝的外衫脱掉互换,然后取来清水将宋阳布满灰尘的脸清洗干净,再涂抹上胭脂水粉将他脸上的几道鞭伤完好的遮掩。最后再将他的头发放下来,进行散乱的捆扎,
正好隐藏住双耳。——乍一看,倒与翟宝有几分相似。
少顷,珊瑚放下袖子,拍了一下宋阳的肩膀,轻唤道:“宋大哥,可以睁开眼睛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宋阳经过短暂的休息,精神大好,话也显得更有力气。
“等一等,我们还有一事未办。”珊瑚对着宋阳浅浅一笑,随即指了一下那昏睡的翟宝:“他可不能躺在这里。”
宋阳心领神会,与珊瑚一同架起翟宝,由珊瑚动手将他捆绑在木桩上,再将那个黑色面罩套在他的头上,一切就绪。
珊瑚用水泼醒翟宝,又封住了他的哑穴,喝道:“听着,你这恶贯满盈的混蛋,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的性命,毁了多少女子的名节,杀了你也是死有余辜……”
看着翟宝恐惧地发抖,她又接着道:“不过,本姑娘一心向善,既已答应饶了你的性命,绝不失言,可是你这对狗爪子委实讨厌,必须将它剁掉,免得留着它以后再害人。”
珊瑚还未忘记在楼上险遭翟宝调戏的一幕,还未忘记那时发的誓言——一定要废了这混蛋的一对狗爪子。
她从刑架上取出一柄利斧,缓缓举了起来,那双可恶的手就在眼前,只要手中的斧子落下去,就可以一雪前耻。可是她又无力地放了下来,她虽嘴上表现得气势汹汹,实际却是心善若
水。失去双手,将意味着那个人的一生都将在不能自理的残疾中度过。她实在下不了手,她从未干过如此残忍的事情,看到翟宝掉眼泪哀求的神情,一时竟心软下来。
对这样一个早就不该存活于世的无恶不作,罪恶滔天的坏人怎可仁慈?唉,我的珊瑚妹妹毕竟是弱女子,连这点事也不敢做,哈哈,关键时刻还得是我宋阳出手,这次一定要做得漂亮
点,让珊瑚妹妹对她的未来相公刮目相看。
宋阳满面自豪地兴奋道:“珊瑚妹妹,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
“太好了,有劳宋大哥。”
珊瑚退后半步,不忍看到残忍的一幕,自觉地转过了身子,忽然又补充道:“不可取他性命,我答应不杀他的。”
“嗯,我明白!”
宋阳敷衍着,忽然双眼布满了杀气,抬起右臂运足八成内力,强力发出一记“晗承金刚肘”狠狠切在了翟宝的咽喉上——他要一招击杀此恶人,为扬州除害。
可惜在发出的那一刻,有双温暖的手拉住了他,使那力道忽然有了偏差,翟宝并未立即断气。
“啊,宋大哥手下留情。”珊瑚感到了宋阳的异样,及时地制止了他。
宋阳道:“珊瑚妹妹放心,此事不会连累你,杀人的罪名,由我一人来顶。”
珊瑚劝慰道:“哥哥误会了,妹妹岂是胆怕事之人?你这么做是让妹妹言而无信,以后妹妹将有何面目在江湖中行走?”
宋阳道:“你答应饶他,并不代表我答应。我必须要除掉此恶贼!”
珊瑚更加下定了决心:“师父过,苍天有好生之德,医者从来是只能救人,不可杀人。妹妹也是医者!”
宋阳叹道:“唉!珊瑚妹妹就是心太善了,宋阳遵命便是。”
珊瑚检查了一下翟宝的伤势,咽喉上的气管已经完全震断阻塞,仅有一丝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伤势太重了,耽搁片刻便会窒息死亡。
翟宝痛苦绝望地看着珊瑚,眼睛里充满着哀求。眼前这个恶棍的一切劣迹,珊瑚已看不到了,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垂死之人的求生**,医者的本能使她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她运用
起极费内功的医术绝技——练气修复术,她十分艰苦地清理修复着翟宝气管内的裂伤,将那些阻塞断裂的软骨碎物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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