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凯听了自家姑母斩钉截铁的语气,自然就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转变了。当下便也未几劝,回家筹备应对方法往了。
这时候他也已经冷静下来了。
初时由于事情有些忽然,他有些失了计较,并没有细想花雪到底能够如何对付他们潘家。
适才周老夫人说的那么英气,潘凯也想明确了。
他之前确实是被吓住了。
民间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不是说笑,在处所上,父母官是相当有权威的。
但苏州不是一般处所。
固然说天高天子远,离京城远得很,但是直管苏州的南六部可就在金陵,离苏州可是近的很。
更别说即便在苏州,知府也不是最高主座,苏松巡抚衙门,也是在苏州城内的。
苏松巡抚,全称叫“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兼巡抚苏松等府”。所谓苏是指苏州府,松是指松江府,后面的等,大约包含南直隶长江以南的各府。
从职权上讲,巡抚是知府的上级,但实在他们并不是直属的高低级。在明朝,巡抚并不是常设的官职,而是特别时代为了军事需要而设的,早期为了抗倭,后来为了剿匪和边防。
假如以现代的官职结构讲,巡抚大约是中心特派的特事特办的检查组组长,直接向中心负责,却又拥有必定程度上的处所政务和军务的治理权限,可以特事特办。而知府相当于地级市的市长,向上级的省长,在明朝的时候叫做“承发布政使”负责。但苏州府属于南直隶,由于南直隶不设布政使,苏州知府直接对南六部负责,大约是有直辖市的待遇而没有直辖市的级别。
知府总揽全部府的实权,但一旦认为知府有毛病,巡抚是可以插手的。
想到这里,潘凯心安了不少,你姓花的可以在苏州府衙调人,难道我们不能往巡抚衙门告状?就算还不行,以姑母的身份,往金陵找南六部告状,他们也不敢不理。
至于锦衣卫,你从支付衙门进进出出,就说自己能调动锦衣卫,你认为我会信?
潘凯越想越心安,回到家跟朱回二人一说,他们也感到有些道理,但却劝潘凯:这种事情,总要做最坏的打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由于输不起,一旦输了,就是破家灭门的灾难。
潘凯也不是个有决断的,但他姑母已经下了决断,就由不得他往转变。
咬咬牙,谢过了朱回二人的好意,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带着诚意,往府衙寻花雪,向杨爱道歉。盼看对方能够别不依不饶。
这一晚上,花雪按照先前说好的,又往几个银号串门往了。不过这次收获很快。
花雪这次直接从离绣庄最近的银号开端查起。
翻开账目,只看日期与伙计交代的每次交接的时间对的上的。
再比照一下金额,就知道是不是那笔钱的往向了。
由于对方并没有戒备这一点的意识和需要,花雪在第三家银号便有了收获。
为了防止银号赞助贼人洗钱,每一笔交易都是要记载来人身份的,明末的户籍制度已经足够完善,所以那帮人还是在银号漏出了破绽。
花雪看了下,登记的的确是金陵的路引,有了这个路引的记载,只要肯查,对方身后的权势大约便能明了。捏造路引这种事情,罪过比诱骗之类的大太多,对方完整没有必要。
有了成果,花雪总算松了口吻,这样就不需要特地跑到金陵往了,他目前行程已经很满了,而且在陈沅武艺足够精熟之前,他没有离开苏州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花雪到戏班汇报了进度之后,照旧向府衙行往。
半路之上,花雪忽然在一个路边的摊位停了下来:“我说兄弟,我固然十分确信你不是生面貌,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到底是本来就是暗探呢,还是精通易容,乔装改扮成了这个熟面貌?”
对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花雪会这么问,一脸茫然得反问道:“小先生说什么?”
花雪没好气道:“打从数日之前,每次我从这里途经,你不管干什么,都会分出精力留心我,你要敢说是由于别的原因,我可要把你当做别有居心清算掉了。”
那日花雪以一打多,他自然看到了,便道:“您拳头太硬,小的担心冲撞了您,自然时时警惕留心。”
“时间对不上,我又不是昨天才注意到你。”花雪指了指不远处另一个人性,“还有那个人,和你一伙儿的吧?天天早晚我途经的时候,都在买东西,他认为换了衣服,转变下身高和面容,我就认不出了?”
花雪的精力力能够外放,有特别的分辨人的技巧,何况在断定出对方身份后,花雪还用系统确认了下,两个人都是有易容术低级的密探。但是这个低级到底是个什么程度,花雪却不是很懂得。花雪知道这个人是易容了的,但是他不断定以前看到的那个熟面貌,毕竟一直是这个人的易容,还是根本是另外一个人。断定熟面貌的是前身,他可没有这种特别的分辨人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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