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亦云。
高明军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包括鲁秀王刚在内的一行人都主动走上前问好,语气里包含复杂的恭敬,毕竟这位老人家曾经是名副其实的潍坊老祖宗,一句话说的好,人家混的时候,你当真是在穿裤衩奔跑在大马路上的小娃娃。高明军从金盆洗手后宣布不问江湖事后,一直待人和气,美誉其名要为后代积德,只是积了十多年,从他四十八到如今的六十,也没见积出一个子嗣,曾经吃过他亏的潍坊人背地里都拿这话题来调侃,大街小巷传诵,到最后连一些普通老百姓都隐约知道潍坊以前一个大黑目头子积德却没积出好结果的笑话,这叫贩夫走卒人人皆知。
可即使知道他死去了只能孤单的化成一杯黄土,但被死去的李森每年大年三十晚上恭敬上门拜年的高明军,还是能够在很多的关键时刻一言九鼎的,瘦虎尚有余威,整个潍坊,无人不卖他一个情面。
小爷爷端正负手而立,脊梁笔挺,虎目熊腰,这位人人都觉得陌生的刚硬老人,才是目前全场的焦。
高明军缄默站他在身后,腰肢略微佝偻,尊敬不言而喻。
而陆蒙临和李苍苔这两名新贵更是众目睽睽下跪在他的面前,还磕上一个响头,再一个小爷爷。
全场爆棚。
在鲁秀王刚孔露等人交头接耳时,被迟二麻抬回来的王孤息得知来了这么号人后立即明了,赶忙挣扎从担架上爬起来,被裹上的一层又一层像个木乃伊的人被人扶着走了过来,望一眼‘小爷爷’,尴尬笑道:“罗老,晚辈刚刚不晓得您来了”。
小爷爷斜他一眼,看到他浑身的伤后才轻声恩一声,接着挥挥手:“休息去吧,等伤好了我再指你两手,这些年看来是没长进,欠~操练了”。
身上带伤的王孤息感激的头,让人搀扶下去。
迟二麻只感觉头皮是真的发麻了,一张脸快要皱成一张大饼,同时也暗自庆幸最后自己醒悟过来,站对了队伍,否则恐怕今晚过来的这些猛人要扒皮抽筋的对像,就多他一个名额。
感觉到周围轻微躁动,还跪在地上的李苍苔悄悄拽拽陆蒙临衣袖,吐出鲜红温润的小舌条,俏皮可爱。
陆蒙临苦笑,心叹老人家不用装都那么牛~逼了,要是装起来谁能匹敌?
起身后,李苍苔率先亲昵走上前挽住老人的胳膊,像是自家的孙女在跟爷爷撒娇,之前她去陆镇时,就自告奋勇主动上二楼找陆蒙临口中严肃无比的老人聊天,几番相处下来,氛围都很融洽,今天在这里见着,开心是正常的事。
老人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扭过头瞥一眼孙子,淡淡道:“没丢陆家人的脸”。
陆蒙临挠挠头,笑道:“还不是惊动了您,本来还想着哪天飞黄腾达了回陆镇光鲜的和你们重逢,现在这想法算是彻底破碎掉了”。
老人头,随即发觉不妥,纠正道:“和那些在江湖上混了十几二十年的人斗,你的确还嫩了些,这也只能怪你父亲,惹上一大批人眼红,又对你不管不问,你是无辜的”。
陆蒙临没接下话,沉默不语。
本来对于牵扯到未来岳父的事情李苍苔是不适合多管闲事去多嘴的,但也不想这父子两个矛盾愈发的重,以后她要入了门,做人都难,眼珠子转了转,暗暗伸出手掐了下陆蒙临,在他回过神后瞪了一眼。
陆蒙临回过神来,看着虽然站在那里就能让人联想到龙行虎步的小爷爷眉宇间浅淡流露出来的疲倦,心一揪,轻声道:“小爷爷,要不您先休息会”。
“恩”
老人看他一眼,沉声道:“今夜谁都伤不得你一根汗毛”。
陆蒙临一愣,走出去搀扶住他另一只胳膊,重重头:“您孙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至于今晚的几条大过江龙,我老早就猜到一些,只等着他们浮出水面,而且我相信陆宋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他占别人便宜这么多年,早就喜欢了做大王的感觉,指江山挥斥方遵,如今被一些觊觎他手上基业的人想要踩在他头上撒尿,威名远洋的陆王爷恐怕也不愿意”。
老人恢复到不苟一笑的模样,沉吟片刻后轻声道:“知道就好”。
这时陈子惊从远处走了过来,手拿着电话,看到站在这里的老人后迟疑一下,先是眼中带有敬畏的朝他了头,随后将电话递到李苍苔面前:“小姐,李爷给你来的电话”。
李苍苔接过电话好笑的望他一眼,里面促狭意味十足,然后小跑到一边。
陆蒙临朝陈子惊头,笑道:“今晚多亏了你们,否则四川那疯娘们肯定不自在这么容易就走人,再怎么也得扒我一层皮”。
陈子惊似乎忌惮他身旁的老人,含蓄笑着头:“应该的”。
陆蒙临被他这态度弄的一愣,随即了然,苦笑道:“该不会是老丈人知道有我这么号人了吧?”。
陈子惊似乎说到李太师就莫名来了些底气,胸膛挺直一分:“李爷说让小姐什么时候领你回去给他瞧瞧”。
陆蒙临额头三条斗大黑线,眼角抽搐,沈阳的李太师他可听说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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