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霍俊英问刁德发找到那双鞋了吗,把刁德发吓了一跳,他刚想回答,却看见霍俊英翻了个身,喝喝地又睡着了。刁德发知道自己做贼心虚了,他知道自己第二天还有事,于是赶紧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跟霍俊英他三姨身体不好住院了,他去南通几天,看看他三姨。霍俊英没理会他,你整天反正也没个正事,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刁德发请好了假,就按照提前和郑灿霞好的去了汽车站,他本来想租一辆出租车去饶安,可是一问价药200元钱,他有些心疼,不知道去饶安做流产得花多少钱,于是就带着郑灿霞坐长途公共汽车走了。
他带着郑灿霞,路上又颠簸又热,郑灿霞闹着吃冰激凌,可是车上没有,好不容易到了饶安,刁德发带着郑灿霞去了县医院,跟大夫郑灿霞是他的女儿,想作流产,大夫听她是头胎,月份大了不敢给她做,刁德发急得团团转,郑灿霞也跟着着急。刁德发没办法,又带着郑灿霞去了中医院,可是中医院的大夫问明了情况,也是担心会出问题,不建议她作流产。郑灿霞急得要哭,刁德发也急得浑身是汗,他别着急,咱再去镇医院看看。
刁德发带着郑灿霞,原本郑灿霞就怀着七个多月的身孕,一路颠簸地坐着公共汽车,然后又来回地跑,加上着急,到了镇医院,郑灿霞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就在刁德发挂了号,排着队等着检查的时候,郑灿霞疼得越来越厉害,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郑灿霞的胖脸叽里咕噜地往下滚,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哎呀,哎呀!郑灿霞捂着肚子,喊疼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刁德发挤进人群,跟大夫,大夫,你看看疼成这个样子,你能不能给先看看。
大夫听见了郑灿霞的喊声,很通情打理地,让她进来吧。
郑灿霞疼得直不起腰来,大夫让刁德发出去,关上门给郑灿霞做检查。过了一会儿,护士跑出来,喊刁德发,她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快去,快去办理住院手续!
刁德发不明原因,怎么啦?马上作手术吗?
护士你别问那么多了,胎儿的羊水破了,马上就要生了,你快点,这是早产儿,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刁德发吓了一跳,他想再问问谁会有生命危险,是大人还是孩子。可是护士已经开始着急了,她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这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问东问西?
刁德发不敢再问,拿着单子去办住院手续了。
刁德发交完款,拿着单子回来的时候,郑灿霞已经疼得连哭带喊了,刁德发跟她什么她也听不见了,刁德发急得团团转,但也没办法,只好按照医生的,先住下来。
医生过来让他把准生证准备出来,刁德发往哪儿去拿准生证,他磕磕绊绊地,那孩子……
大夫我们尽力吧,时间不好,或许马上就生,或许还要等一段时间。
刁德发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作流产了,大夫们已经全副武装地进入备战状态了,郑灿霞疼得瓷牙咧嘴连哭带喊,刁德发没办法了,他一跺脚又狠狠心,有嘛算嘛吧,但愿孩子生下来是个死的,那样跟作流产一样。
刁德发心里嘀咕着,只顾了想自己的事儿,忘了医生还在他身边催他拿准生证呢。医生你这是想什么呢,我你还是赶紧回去,把准生证拿过来。
刁德发看着医生,他急中生智,你看我现在能回去拿吗,我带着我女儿出门来亲戚家走亲,亲戚家还没到这就要生,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准生证呢,再现在她也不能离人,万一我离开了,她有点什么事,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这个责任谁担啊?
医生想想也是,她这样你赶紧给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把准生证带过来,你在外面等着,有事我们好找你。
哎。刁德发答应着,龟孙似的一缩脖子蹲在了椅子旁边。
郑灿霞大呼叫地厉害,她上了产床,可是生不下来,没办法医生又让她下来,让刁德发陪着她在走廊里一圈一圈地溜。
刁德发加着郑灿霞,感觉好象架了一只大骆驼,可是他不敢言语,呲牙咧嘴地架着她一圈圈地溜。身边也有待产让人架着溜的孕妇,可是和他们不同的是,人家是老公架着,只有刁德发五十多岁的人架着一个胖得出奇的年轻女人在溜,所以特别显眼,惹得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回头看他们。
刁德发没办法了,原本他的脸皮就够厚,尽管够厚,他现在也感觉一阵又一阵地火辣辣地难受,可是没有办法了,刁德发只好把那张厚脸皮扯下来揣在口袋里,就当自己没脸皮好了,为了躲避熟人,他知道这里应该没有熟人,但是凡事就怕万一,所以他半闭着眼睛,眼睛盯着地面,一圈一圈地带着郑灿霞溜达。
陈志刚恰好那个时候来医院拿药,因为叶水莲中午在家又哭又闹,母亲生气出去了,回来以后感觉胸口堵得慌,家里没有速效救心丸了,陈志刚找大夫来开点药,正好看见刁德发架着郑灿霞在走廊里溜达,他不认识刁德发,也是像其他人一样,觉得这两个人的年龄,相貌看起来和别人不同,所以多看了两眼,刁德发当然没心思看陈志刚,因为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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