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轮廓分明的脸庞,如此有神而带着霸气的双眸,在她进入屋中的刹那,他手捧着书,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好像在试着读懂她,似乎面前的人是第一次相识。网
他手里握着的并不是书,而是一本账簿。
嘉王抬了抬手臂,示意侍女和太监都退下。
“王爷早在半年多前,就把我许配给追风了。”
这么长的时间,她早就习惯了做追风的娘子,哪怕那是一匹马。
他放下手中的账簿,径直走到她的跟前,目光相遇,她快速的别开,这样的目光,没有了昔日的冷厉,但这样带着和暖甚至有些古怪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
“你现在是本王的承仪。”他伸出纤长而带着薄茧的手,轻轻地摩挲在她的脸颊,一点点地游离,在她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处徘徊。
她还是不愿正视他的眼睛,他霸道地捧着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做下了背叛本王的事?”
“背叛?”林六想到这个词语,觉得有些可笑。
“你若敢背叛本王,本王自有很多种法子来惩罚你。”
他的神色中虽无冰冷,可他的语调却很冷厉。林六很快就想到沈思危告诉她的事,道:“我母亲……我母亲在你手里?”
嘉王轻叹一声:“原来你还有自己在意的东西。”
“她是我娘。”她不敢太过僵硬和冷漠,因为极有可能杨氏就在嘉王手里,那是她今生唯一在意的人啊,“王爷,你有我娘下落吗?”
嘉王本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放开了她的脸,双手负后,透过窗棂望着深秋的夜空,新月初罩,月色朦胧,夜空无边,缀着为数不多的星,因为有月,星的光芒显得太过微弱。
“本王不在的时日里,你可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林六实在不明白他这话从何而来?
“王爷什么时候关心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来?”她带着几许嘲讽,她是这样的卑微,可他的语调就像是知道些什么。
他回眸,带着几分责备。
而她,依旧坦然应对。
行得正,坐得端,哪怕影子歪斜。
她扬了扬头:“王爷离府数月,今日理应探望玉妃。”
玉妃,他的侧王妃,府里最尊崇的女人。这**,应是属于她的。
“今晚,你留在青柏苑好好想想,是否需要和本王解释些什么。”
“解释什么?”林六不紧不慢地反问,“奴婢是追风的娘子,王爷是主子,奴婢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追风,除此之外,实在不知应向王爷解释什么?”
“该死!”嘉王啐骂一声,身子一闪,抓住了她的衣襟:“你当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知!”她真的不知道,自认这些日子,她很尽心地照顾追风,也很尽心地洗衣服,又里哪里错了。
他是真心想对她好些,自从他到了大兴城,抓到了林府的下人,才知道,其实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
惊异于她的**辱不惊,惊异于她的淡然应对,更惊异于将她许以追风,她却依然可以过得很好,甚至被人罚了几月的夜间洗衣,还这样的不屈不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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