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唐棠来说,这一天尽对是她目前两百年狐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首先,她和一个神扮演了夫妻。
其次,她被那个“夫君”莫名其妙地亲吻。
最后,她还穿着上了凤冠霞帔,把自己给嫁了。
此刻唐棠端端正正坐在床沿,双手轻轻放在红裙上。
之前拜堂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热烈的气氛和起哄的陌生人吵得她头疼,但素来不爱好闹腾的她竟然会那红盖头底下,落下了眼泪。
那眼泪不是畏惧,不是厌恶,而是激动。
这样的激动,她自己都无法解释。
活了两百年,这时间固然不算短,可她的经历却很少。
记忆中大多数时间自己都是在幽泣林里,偌大的林子最初只有她一个。而拥有这么大片处所不是狐爷爷和其他狐狸的优待,仅仅是由于幽泣林闹鬼,所以才会把这样一片处所分给了不受待见的她。
关于她的双亲,她头脑里的影像比自己小时候的过往更含混,只是隐约有两个轮廓罢了。
说实话,她很好奇别家狐狸的小时候是不是跟她的一样,很多事情都记不明确,只能证实产生过一些事而已。
她能从头脑里发掘出来有意思些的影像,都是在她十年前历劫,成功升三尾之后。
历劫于她来说,就似乎一条细长的河流,隔尽两岸。
岸的那一头,是很小时候的她。
岸的这一头,是三尾后的她。
唐棠渐渐蜷紧十指,略长的指甲顿时掐进掌心。
清楚而细碎的痛稍微让她从困惑中缓神。
门一声轻响,被谁从外面推开。唐棠吸了口吻,背挺得更直。
却听到凤欺一声笑。
“棠棠,要是这是真的就好了。”
是真的就好了……
对了,这是假的。
回过神来的唐棠自己把红盖头掀开,而后对凤欺粲然一笑。
那明媚的神情,和眼眸里粉饰不住的欢乐顿时触动了凤欺心弦,引得他的心微微一漾。
“饮酒了?”唐棠嗅了嗅。
“必定。”凤欺往她身边坐下,“不过没喝多少。这些都是过来人,不会怎么灌我。”
唐棠耳根一热,小声嘀咕:“你该不会真想做什么吧……”
凤欺低低笑开,道:“除非你想让我做什么。”
唐棠惊了一瞬,连连摆手:“不想!我不想!”
凤欺笑脸微敛,沉默着帮她取下凤冠。
待她一头乌发又重新披散下来时,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嗯,还是软软顺顺的,没变更。”
唐棠“嘁”了一声,道:“能有什么变更?”又道,“言回正传啊,现在我们已经成功混进来了,下一步怎么做?难不成真在这里待一辈子啊?”
凤欺的眼神落在她穿着的鞋上,他忽然想起她方才指着那双红色的绣花鞋,眼泪汪汪地告诉他自己很怕穿那个,穿起来脚疼不舒服。
唐棠的话他是听到了,但这一刻,他并不着急答复。
他弯腰轻轻抬起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又帮她往了鞋袜。
“你干嘛……”
凤欺捧着她的脚警惕揉着,道:“果然红了一圈,早知道如此分歧脚,还不如让她们再变通变通。”
唐棠双颊一烫,只感到自己的脸像是烧了起来。
她错开眼力,结结巴巴道:“那个,也是进乡顺俗嘛,我……都还好的。”又忍不住偷偷瞄了凤欺一眼。
不得不说,这瞬间的他看上往格外温柔。
而他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像是躲了星星,在烛火的跳烁下,一闪一闪的,揉进了无数情义。
唐棠就算再瞎,也看出来了。
她收回眼力,心情忽然又不太好了。
“别动。”眼看着她要收腿,凤欺把她按住。
“这样不太好。”唐棠说着,把被子搭在了自己腿上。
沉默一阵,她又道:“凤欺,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儿……你听了可能,哦不,必定会赌气,但是我还是很想实话实说。所以,请答应我,不管我说了什么,你认真听完,和我好好谈谈可以吗?”
凤欺略一点头,实在本日他也有好好谈谈的想法。
唐棠见他批准,便直接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身份,高低贵贱,始终摆在那里的。就像走阳关道和独木桥的人一样,我们本来是毫无交集的。如今由于些事情聚在一起,那事情一结束,等着我们的,就会是散的那一天。我蓝本认为,你背后有很多有趣的事,我很爱好,也想一直随着往懂得更多。但现在不可以了,我不能那样没脸没皮,明明知道你的心思,也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什么的情况下,再持续赖着你。”
她深深吸了口吻,停了几秒,又持续:“我这个妖吧,说聪慧实在也不算,顶多有些混吃混喝的小手段。处理大事完整是一团乱麻,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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