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冷清幽牢牢抱着溟佑，时不时道一句：“溟佑我爱你。”
字字锥心，痛进骨髓。
到了这一刻，溟佑虽一直都坦然吸收这个成果，却无法想象留下冷清幽一人，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没有他人眼中那般刚强，或者说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软弱不堪。如同一块稀世白玉，在无数次摔打之后，上面已经布满累累伤痕。
再进一步，会怎样？
他不怕逝世，但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给不出任何安慰，只有用力呼吸和拥抱，想要将她的香息和温度留的更久一些。
尽管不舍，天还是亮了。
灵兮早就领命，一直在门口守着。掐算到时辰，敲门道：“圣女，奴婢要进来了。”
冷清幽没有说话，蜷缩成一团，像个婴孩般把自己揉进溟佑怀里。
没有得到回应是意料之中的事，灵兮对身后几个婢女使了眼色，直径推门而进。
灵兮看到冷清幽闭着眼睛，一脸无助的样子，心里也很是难过。
只惋惜有命在身，她一个小小婢女也无法违背。
她的眼眶红了一圈，轻声道：“溟佑大人，该请了。”
“嗯。”溟佑低声一应，看着怀中的冷清幽，搂了搂她，又松开。
察觉到他的动静，冷清幽猛地睁开眼睛，捉住他的胳膊。
她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溟佑眼眶微热，沉默片刻，委曲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幽，我也爱你。”
说罢，拂开她的手。
冷清幽骤然起身，再次拖住他的手段，声音沙哑：“我不要不要你这样。”
灵兮和几个婢女都万分难受，她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就算知道要强行制住冷清幽，却也没有一个人动手。
溟佑看她们一眼，又重新坐回冷清幽身边，揽过她的肩，低声哄着。
冷清幽反重复复说着“我不要”，身子发抖，神思恍惚。
想起她才进雪族时，那尽美的容颜和灵动的眼神，灵兮心里越发难受。
实在冷清幽有件事情说对了，她在尧雪身边伺候已久，确实知道不少事情。
比如，溟佑是祭品。
当时尧雪提出不禁止他们二人相爱，给他们最后的时间时，灵兮是反对过的。她在人界生活的那些年，看的情绪事说起来要比尧雪多。她知道情绪是能让人生，能让人逝世的物什，而冷清幽一看就是心纯透彻的姑娘，这样的女子一旦执念起来，成果不堪假想。
不过尧雪却对灵兮的意见置若罔闻，当年她的经历便是和自己丈夫毫无情绪，强行在一起月余后，再食掉这个祭品。那段回想于尧雪来说冰冷而远远，她不爱好，所以盼看自己的女儿能跟她不一样，得到些好的回想。
只是尧雪不知，回想才是最伤人的甜蜜毒药。人一旦真正有了情绪，如何谈轻易割舍。
灵兮轻叹一声，估摸着时间差未几了，咳嗽一声，提示溟佑。
溟佑眼神微变，将冷清幽扶起来，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下一刻，却瞬间出手，在她颈后用力一劈。
冷清幽立即昏了过往。
“溟佑大人，请吧。”灵兮低头，不敢看他。
其余几个婢女用坚韧的雪绫将冷清幽牢牢缚在床上，又拿手绢塞住她的口舌，以免她醒来咬舌自尽。
溟佑走在灵兮身后，本想再看冷清幽一眼，迟疑一瞬，毕竟没有回头。
冷清幽再醒来时，灵兮正端着碗什么，轻声唤她的名字。
她看得出灵兮也哭过了，红红的眼眶像盛夏的烈阳一般，灼人双目。
“圣女，喝下这碗”语气一顿，“喝下这碗，我们再说其他的。”
血的腥气在鼻尖回旋，冷清幽脸色木然，根本不知该做如何反响。
温热的液体顺着唇舌滑进腹中，她看着头顶的绯色纱幔，双手牢牢捉住被子，指甲在柔软中折断。
看着一碗心尖血没了底，灵兮又端来一碗，里面却是条条人肉。
冷清幽再也把持不住，扑到床沿大口大口干呕。
灵兮慌了神，赶紧吩咐：“你们扶住圣女！可千万别让她吐出来了！否则我们都得逝世！”
几个婢女领命，两人扶身，两人按脚，将冷清幽牢坚固住。
灵兮夹起一条人肉，见冷清幽牙关紧闭，又道：“还不快离开圣女的嘴！”
“唔”
一条一条的血肉被强行塞进冷清幽的胃里，她眸中黯然，再也不见丝毫情绪。
待这一切终于结束，解开冷清幽的束缚，她却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对外充耳不闻。
婢女们担心，纷纷往问灵兮，灵兮也拿不了主意，道一句：“我往请尧雪夫人。”促离往。
尧雪过来时，冷清幽还是那般样子容貌，一言不发，脸上看不出表情，如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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