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时间可以倒流,她能重新选择,她尽对不会傻乎乎的对那女人的脸好奇。
……那是怎样一张脸呢?
披散的长发下面,是苍白如纸的肤色。五官含混,被头发遮蔽着,看不明确。但她稍一错头,一双眼睛毕竟显了出来。
所谓眼睛,已经被针线缝了眼睑,高低牢牢扯在一起,皮肉青紫炸裂,歪歪斜斜,高低不平。
她不可能看得见人,但唐棠就是感到到她在看自己,甚至乌色唇角一勾,万分诡异。
唐棠有些想吐,呕了一声,蹭地窜回凤欺身边。
磕磕巴巴:“她的……她的脸……”
话音未落,那女人阴恻恻笑着,脑袋咔嗒咔嗒响,一分一分挪转过来,和背接在一起。
不出发子,面向他们。
唐棠吓得气滞,一双眼珠瞪得老大,双手下意识地捉住凤欺的手,还把指甲往他肉里扣。
凤欺被细碎的疼痛刺激,脸上没有显露,侧上一步,用身材挡住唐棠的视线。
“阴姬,你何必如此。”他语气透出一丝无奈。
唐棠固然被阴姬的脸吓得心肝发颤,但好歹能基础思考。听凤欺这语气,情绪他俩以前还是认识的?
阴姬咯咯笑着,道:“给你看奴家新缝的娃娃哦——”扭着胳膊把手中东西往前一送。
娃娃?
唐棠有些好奇,偏头静静往外瞧。
……嗯……黑线……肉块……四肢?!
待看清她手里一直抱着的是个用针线缝得乱七八糟的女人时,唐棠再也忍不住,“哇”一声,扭头把肚子里没消化完的烧鸡全部吐了出来。
“呃,你的小女人似乎并不爱好这个娃娃。”阴姬两分失落,把前送的“娃娃”又收回怀中,牢牢抱了。
她的手指苗条,染满绛紫色的指甲轻轻的划过“娃娃”的脸庞。
凤欺见唐棠吐得七荤八素,忽然懊悔叫她跟自己进来。正想着用术法将她送出往,却不曾想她用怀中手帕一抹嘴角,猛地抬头,双眸亮得怕人。
“你真恶心。”她对阴姬说,“你竟然把这里的姑娘都杀了。”
阴姬抚摩的动作停了一瞬,声音很轻,道:“哟,就凭你的道行,还能看出来这个。”
唐棠发抖着手指,指向她:“你不但杀了她们,还把她们拆成一块一块,重新缝起来……你的身材,也不是你的!”
阴姬慷慨点头,却不看她:“是,你说得对,可我就是这样存活的啊。”轻笑一声,“凤君,你都知道的。”
“我知道你能驭人尸,但不知你要杀这么多人。”凤欺敛目,冷意森森。
“哦,听你这意思,应当是上头已经知道了?”阴姬似乎有些欣喜。
凤欺忽而笑:“不好意思,上头不知道。”
阴姬顿时大失所看,又把头扭转回往。
四周升腾起血色雾气,她持续歌声凄哀: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綌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起初听到歌声时,唐棠离得还有些远,并不感到这歌声有多瘆人。如今眼前的女妖一脸怖相不说,还一言分歧就唱着丈夫思念亡妻的歌,她只感到自己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巴不得立即离开这里。
动机一起,她又迟疑,想起来时凤欺说“我要进往处理里面的事”。
所以凤欺确定不会走的,要走也是自己走。
假如她现在离开,是不是等同于丢下他一个?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忆起之前自己坠树,凤欺连命都不要,从树上跳下给自己垫背场景。心里生出几分愧疚。
是她自己说的,永远不会背叛呢。
说话就得算数,不然就是大骗子。
这还没两个时辰呢,她不想当出尔反尔的大骗子。
唐棠打定主意,深深呼吸。
又鼓起勇气,用手指往戳凤欺的背。
“她是不是魔怔了啊?”她声音很小。
既然决定要留下来陪他,就得先弄明确这毕竟是怎么回事。
比如,阴姬是谁。
再比如,他们怎么认识的。
凤欺看她一眼,见她满脸认真的样子容貌,觉着这事有必要让她知道。
“魔怔不至于,她本就是这样。”
“那她是妖是鬼啊?”
“实在是一股阴气。”
“阴气?”
“嗯,就是人类经常所说‘背后凉飕飕’的。往往那个时候,背后就有阴姬。”凤欺微眯双眼。
实在这样说也不太适当,阴姬是由阴气聚积所幻不假,但也不至于每股阴气都能有她这样的机缘。
说到机缘……
百年前那一场孽恋假如真算机缘,那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
“有些事还是你自己看好了。”凤欺目色微变,似乎提阴姬的事让他心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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