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朵儿叙述了一番,但是我仍然有些不清不楚。
朵儿说,她失去意识以后,像是和我建立心灵联系的那次一样,痛苦和恍惚中,她发现,自己的灵魂,竟然附在了“乌鸦”的身上。
刚开始,朵儿还很恐惧。
因为,她感觉到“乌鸦”灵魂的存在,那感觉就像是两个人穿着一件衣服。而且,朵儿对乌鸦,并不能像和我一样的,毫无障碍的思想的直读,只能像说话一样,进行有限的交流。
“乌鸦”对于身体里突然多出的灵魂,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恐惧。或许是因为了解凯门的关系,她猜到了这多半和“亡灵”魔法有关,就报告给了凯门。
凯门也是因此,才那么肯定的说,我拥有比他还强的力量,或者,我拥有突破禁制的潜力。于是,凯门做了安排,并且吩咐“乌鸦”,让朵儿主宰身体,和我接触。
否则,“乌鸦”的意志非常坚强,朵儿虽然灵魂寄居在她的身体里面,但是,更本没有力量对抗“乌鸦”。
即使没有十分明白,但可以确定一件事——朵儿的灵魂被转移,是我造成的,至少,是“当时”的我做的。
可是,朵儿的情形,让我心中感到一丝恐惧——
或许,“恶魔的祝福”,代价真的是生命。
因为,死亡的不是肉体,而是灵魂。
召唤来的恶魔,就隐藏在我的身体里面,像朵儿的灵魂依附在“乌鸦”的身体上一样。
“恶魔的祝福”,是不是在我的身体里,埋下了恶魔的种子?
老大爷曾经夸奖过我,说我有学习“黑暗魔法”的天分。适宜学习“黑暗魔法”的我的身体,对于恶魔而言,是不是肥沃的土壤呢?
这种子,需要多久才会发芽?
我打了个寒颤,惊觉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朵儿关切的眼神,我打起精神,“我没什么,倒是你,让我担心。”
朵儿的情形,让我非常的疑惑——
我绝对不希望朵儿死去,可是,凭借着莫名的力量复活,甚至这连复活也算不上,到底对朵儿,还有“乌鸦”会有什么影响呢?
像朵儿和我之间,那种奇妙的心灵联系,已经断了。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朵儿的缘故,不得而知。但是,这,让我更加忧虑。
朵儿现在像是个房客,而“乌鸦”是屋主。以后,屋主会不会把房客赶出去?即使“乌鸦”不介意,难道让朵儿一直用“乌鸦”的身躯么?
这样,对朵儿究竟是幸运,还是灾难呢?
想着这些问题,我头大了一圈。
可是,这些,还是压抑不住,劫后余生又重逢的喜悦。
本来,面对朵儿,我是最随意的,现在,我却激动到有些笨拙。
朵儿竟然不让我看她的脸,准确说,是“乌鸦”的脸,让我很奇怪,这也是让我拘束的原因之一。
朵儿说,“乌鸦”在让她掌控身体前,就严厉的警告她,绝对绝对不能,让人看到“乌鸦”的脸。
“那你也没看见过么?……难道她长得很丑?……或者是非常非常迷人,颠倒众生?……我想,她肯定没你漂亮的……真的,当然了……她多半是个丑八怪!……就算脸蛋儿漂亮,声音也没你好听啊!……以后,你要多给我唱歌啊……”
我故意逗弄朵儿,让她开心些。以前,因为朵儿能读取我的心思,这种把戏,对朵儿是没用的。现在,看到朵儿眼眸中的愁云逐渐散去,我就知道,这还是有效的。
但是,很快的,我就黔驴技穷了。本来,我和朵儿就很少说话,而且,我们之间也习惯了心灵感应,这样说话,反而感到有些不自然。
沉默。一种寂静而祥和的气氛。
我已经疲惫的,像拉满的弓弦的精神,松弛了下来。慵懒的感觉,但是很舒服。
“累吗?”朵儿问。
我点点头,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
朵儿站着,想靠近我,又不敢的样子。
这儿是凯门的书房,只有两张椅子。我坐的是客人用的椅子,还剩下凯门的一张。
我犹豫了一下,向朵儿伸出手,“朵儿……”
朵儿愣住了。她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让她坐到我的腿上。
“……
无法知道明天
在命运的戏弄中
相互受到伤害
……
比起哭泣和寂寞
我更想在你身边
那会使我什么都不畏惧
……”
我清楚地记得,朵儿的歌。于是,我身体前探,抓住朵儿的手,将她拉向我。
朵儿一惊之下,挣扎了两下。
我没有理会。我强行,让朵儿背对着我,坐在我的腿上,然后,又拥抱住她。
“……
我希望
我能紧紧地依偎着你
……
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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