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开宗立派了。要不是赫蜜丝送来的初步报告,详细揭露了帕贾玛以活人为魔法材料的灭绝人性的手段,使得法师行会再没有任何退路,或许早就有人提出让帕贾玛的弟子以实验数据换取赦免的建议了。
不管这几个人说得是真是假,还是真假掺杂,卡菲利多少还是得出些信息。“也就是说,我算是逃得最远了一个了?”他不再惊慌,反而觉得有些得意。他甚至开始庆幸当初选了向北遁逃,而不是试图穿过西瑟利亚出海去。那几个抛下他,三、五集群地向东跑的,估计都下去陪帕贾玛了。
魔箭手见这狼狈逃窜的目标竟然有些嬉笑颜开的意思,不觉有些着恼。“你们有个同伙可比你厉害多了。昨天得到的消息,追杀他的那队不小心折损了一个成员呢。”
咒术师目光凌厉地瞪了年纪不大的魔箭手一眼。魔箭手娇媚地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了。
“有那么厉害的家伙吗?”卡菲利自言自语,又自嘲地摇了摇头。
见他有些失神,咒术师给自己的同伴使了眼色。幻术师心领神会,悄悄地向咒术师施加了一个法术。咒术师将左手放在背后,渐渐感觉到某个形体在手掌心形成——光滑的外表,带着精巧的棱角。它的触感应该是什么…….,冷的还是热的?算了,按照他的想象,应该是冰冷的,就像严冬的湖里捞出来的冰块。
当心里做好充分的准备,咒术师突然大喝一声,右手挥动魔杖念起召集寒冰之力的咒语。卡菲利本能地将注意力集中到最具威胁的对手身上。
“咦!”
除了魔杖柄头颤动的宝石,以及蠕动的嘴唇,卡菲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观察到咒术师举在右手的物体。那个晶莹剔透,带着妖异的绿色光芒的晶体,莫非……。
就在他疑惑不定之际,猎杀队的另三个人发动了。魔箭手首先射出三支暗黑色的箭。定影箭,用于破坏利用影像扰乱视觉的法术。虽然堕落法师的镜影术已经生效,但定影箭也可以用来解除虚影的。魔箭手首先是优秀的弓箭手,而好的弓箭手往往又是技术娴熟的猎人。这名魔箭手充分发挥自己猎人的感官直觉,在四、五组幻影中优选出了三个,并在第二支定影箭的时候就把真身找了出来。卡菲利的幻影像烈日下的雪片一般瞬间融化了。
战斗法师立即跟上。一团明亮的闪光,从他的指尖如彩虹般喷涌而出。
卡菲利的眼前一片灿烂。在极度绚烂、闪耀的色块打击下,他失去了平衡感,脑袋就像酒醉般一阵阵抽痛。不好!卡菲利猛地握紧手里硬硬的带着尖角的物体,一股能量应激而起,抵消了魔法喷射的效果。膨胀,收缩,手中的器物就如具有生命似的。不,应该说它其实就是一条生命。至少究其根源,它的出现源自生命。即便是改换了存在的模式,卡菲利依旧能感应到它的呼吸。它的呼吸…..,正在衰落。
轰!一团火焰笼罩了卡菲利全身。火焰如幕布般,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受害者,点燃他的衣服、毛发,抽走生命存在必须的氧气。卡菲利感到他的皮肤一片滚烫,甚至能感觉到表面燎起的水泡。鼻子和嘴吸入炙热的空气,似乎将他的肺都点燃了。他不得不又一次榨取死灵水晶的能量。魔法的激烈脉动,把火焰从他身边弹开。然而这次,手心不再是让人感到安全的坚实感。水晶瞬间瓦解了,化为一撮黯淡的尘灰。
卡菲利心中的失落感并没有维持多久。一支,又一支,两支箭钉在了他的胸口。其中一支爆裂开来,带着皮肉以及肺部的残片,在他右胸造出一个碗口大的创伤。另一支则将咒术师的寒冰射线导入他的体内,将心脏附近的半个身体冻结了。
这算什么!帕贾玛的冰曾经把整个人都冻结成冰块呢。
虽然这么想,但卡菲利还是不由自主地惨叫起来。这种彻骨的痛感,是他一辈子都还为感受过了。要死了!终于,还是,逃不过一死!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回忆起家乡的茅屋,贫瘠的土地,以及应该还在曼卡斯狭小却温馨的家里等待他的妻子。是悲伤吗?是怀恋吗?为什么此时此刻才回忆起这感觉?而不是在帕贾玛发出那充满威胁和诱惑的邀请时。
随着悲鸣,他的身体缓缓地颓软下来。只有靠着背后的石块,才没有彻底跌倒在地上。如果…..如果不是太过依赖水晶的力量,或许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打倒。眼前,恍惚之间,他的敌人慢慢地靠近。
魔法师之间的战斗容不得精神上一丝一毫的疏忽。即使是在双方交谈期间,卡菲利也保持着充分的警觉。然而,经验老到的咒术师这次需要的就只是少许视线的隔离。
处于警惕状态魔法师一般对直接攻击性的法术极其敏感。而加护、加持类的有益法术,除非通过反效果验证,否则很难由动作、咒语识别出来。与其有这精力,还不如集精神到阻碍、削弱类具有目标指向性的法术上呢。幻术师使用的法术恰好不是针对卡菲利的攻击或对他施加负面影响的类型,甚至也不是加益法术,而是一个混淆认知的把戏。咒术师手中那块闪亮的东西,无论从视觉还是触感效果上,都很像卡菲利所熟悉的死灵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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