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是拿我们没办法了。”德哈尔(ejares)确信无疑地说。
距离培卡塞阿姆城以南,沙海附近的战斗,已经过了近三个月。乌尊族的部族族长们被杀,黑羊乌尊自由的子民被捕猎,被屈辱地赶出世代聚集地,这场惨剧再过一个月也快整整一年了。库莫族援军来时带的给养,乌尊族迁移前收拢的残余财物,早已在逃亡之路上消耗得一干二净。要不是断断续续几次劫持商队获得了货物,再通过黑市交易换来食物,以及赫塔伊(atai)的蝎子们多少还给的一点资助,数千勇士及其家属恐怕立刻就要支撑不住了。
而且,谁都感觉得到,这样的局面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继续恶化的趋势。
辛卡纳(inghana)城附近击溃帝国绥靖军的战果,似乎彻底惹毛了伊姬斯新近的当权者,那个好色、狡诈、贪婪无度的帝国王子殿下。他不惜出动残暴的帝国军团,将奋起反抗的乌尊部落以及赶来救援的库莫武士驱逐到伊姬斯西部,比内陆更为贫瘠的海岸荒漠。而当他发现他手下的走狗、屠夫、刽子手不能适应广阔沙漠的战斗时,竟又使用诡诈的战术,假扮商队引诱急于为部族寻找补给的劫掠队,给峤勒家族的骄傲,勇敢的迦缇武士以及他所率领的忠诚的部属,带来难以洗刷的羞辱。据侥幸逃生回来的人说,来自冰冷之地的黑心王子,派出了他那穿着男人衣服、铠甲的女情妇,比他本人更为阴毒的褐发母狼利亚-葆兹。迦缇-峤勒就是伤在她射出的弩箭之下。为了保养她那在沙漠中缺乏水分的皮肤,褐发母狼每天要放干一头幼骆驼的血用来洗浴。而且有条件的话,她更喜欢在沙漠部族年轻男子的脖子上开口子取血。黑心王子已经给了她许诺,她可以尽情享用睿智、果敢的斯勒巴尔-内玛尼亚的纯净的鲜血。而美丽、仁慈的珂雍露-内玛尼亚,则是留给黑心王子本人的。余下的部族男女,则将在克特里城的建筑工地上为王子建造宫殿而劳作到死
这样流言,不知何时起在乌尊和库莫联军的营地内播散开来。就算珂雍露-内玛尼亚,也猜不出其来源。说是敌人,或是内部胆怯懦弱的投降派散布的编造的罢,流言某种程度上其实反而在营地里激起一股同仇敌忾的气氛。说是主战派用来激励人心的罢,又把图拉克王子和他的军团描述得太过恐怖,影响到士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这支部队的指挥层是不至于相信这些话的。至少,不是全部。说来也怪,诱歼行动得逞后,帝国军团并没有乘胜追击。就连被从圣城培卡塞阿姆紧急唤回来的斯勒巴尔,都觉得可能要打一场硬仗了。没想到连着一个多月,图拉克的军队没有任何大规模出动的迹象。后来才了解到,军团分拆成几个部分,分别后撤缩回了城市附近的区域。
虽然军队撤了回去,但‘黑心王子’对伊姬斯西部的封锁反而加强了。
锡罗希(irohi)本就是个小城,如今更将商道从陆地全部转移到了海上。而在南面,沙海商团已经放弃培卡塞阿姆附近的路线。伊姬斯政府开始在东部修缮克特里-帕斯蒂-辛卡纳沿线的道路,帝国军队每天出动一支至少两百人的骆驼骑队,接力不断地在道路沿线进行巡查。用图拉克的话来讲——全当是练兵了,沙漠地形远途跋涉行军。这种密集的巡逻,彻底杜绝了库莫和乌尊的联军,从库莫族聚居地获取足够支援的可能性。除非库莫族发动举族之力,以四、五千人骑的规模快速、大举入侵,否则无论从西到东还是从东到西的队伍,一定会被发现,随后就会同时被几支巡逻队缀尾攻击。帝国军团将芦管截段,填充快速发烟发光的粉末,点燃后以弩箭向天发射的方式,建立起一种有效的通告方式。一旦一支巡逻队发现异常,可以快速调动附近的友军。而对前者,三个城市附近的帝国军队得到沙漠部族叛乱的消息后,必然也会集结出动。斯勒巴尔和珂雍露都不希望库莫族数十年来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力量,在时机未到的情况下就与帝国军团对抗而消耗掉。他们的父亲法尔洛恐怕也预感到这个风险,所以只是送来一封信,询问一对儿女的归意,特别是儿子斯勒巴尔-内玛尼亚的。斯勒巴尔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回信拒绝了。珂雍露不肯走,数千乌尊族经历过战事的部属也让他难以割舍。
亲情、决断是一回事,但问题并不因为这些东西而自动解决。围困依旧存在,对手似乎想用这片沙漠部落本该非常熟悉的荒漠困死他们。连带的,世代居住此地的赫塔伊(atai)部落的日子也开始变得不好过起来。要不是斯勒巴尔从培卡塞阿姆(ekusamu)获得了意料之外的援助,客人与他们的主人之间或许将爆发一场不怎么愉快的对话,而不是现在帐篷下心平气和的筹谋。
刚才,斯勒巴尔提及帝国军团最近几个月的动向,乌尊部某族的未来酋长拉辛亚(ahinmya)就下结论道:“他们那是拿我们没办法了。”他舞动右臂加强自己的语气。“除了那次狡猾的诱惑行动,他们根本没有与我们正面交战过。就算是什么大统领的军队,至少还有勇气从城市走出来攻击我们。所谓帝国的精锐,一支就能灭绝十个部落的军团,原来只会耍些小把戏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