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了二十五年的沙漠。更多的,是针对对他的家族和部落发起突然袭击的敌对者。
伊麻德-道莱(madula),他的父亲,拉着疾驰的骆驼的缰绳停了下来。
伊麻德是白羊部落的首领,道莱家族的族长。萨布退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未来。所以,虽然这次的部落战争中,萨布退起的作用比他惹的麻烦少得多,当他遇到麻烦的时候,伊麻德还是要花力气救这个继承者。他今年已经四十六了,恐怕没有另外的十年时间用来培养一个新的接班人了。
到了这地步,还是有残余下几个几个忠心的战士跟在族长的身边。他们也拉住坐骑。其中一个甚至主动让出自己的坐骑给萨布退。这么做意味着他本人只好留下,等待随着沙部落追兵而来的未知命运。萨布退接过缰绳,恨恨地说:“不逃了,我们和他们拚了。”
虽然说话间颇有点英雄气概,伊麻德却知道他这儿子是没有那份勇气和决心的。身后飞扬的沙尘一起,第一个带头跑的一定是萨布退。他叹了口气,把鞍具旁吊着的皮水壶解下,递给萨布退。“喝两口,我们继续在走。”
萨布退毫不客气了喝了起来,直到将整壶水完全喝完。
匆忙出发前,伊麻德在萨布退的骆驼上挂了五个水壶,自己只留了三个。跑了一天,还没入夜,萨布退的水早就喝完,伊麻德还留了这最后一点。如今,也被这娇宠惯了的儿子喝光了。或许,白羊部落的安稳日子过得太久了,早就失去了在沙漠中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力。想当初,在他那代,为了和黑羊部落的战斗,几乎每个成年男人都知道该怎么节约饮水。不到身体即将支撑不住的最后时刻,他们只会把水壶口打开,用嘴吸吮壶中传出的湿润空气,甚至能忍住不舔舐去壶盖上一两滴保命的淡水。而他的儿子.....,一口气就喝掉了能供五个人继续奔驰两个小时的水量。
接过空空的水壶,伊麻德已经没有力气加以责怪。“走吧。”他低声道。
“我们还能去哪儿?”萨布退带着火气追问道。
“逃进沙漠的中央。我们可以躲起来,或者暂时投奔尤拉特(rat)。我们的族人只是被打散了,库莫部落短期内没办法完全吞并白羊这样的大族。假以时日,我们还是能卷土重来的。”
萨布退脸色都变了。“我可不想去那个蛇都活不下来的绝境,和那些老鼠们住在一起。”
尤拉特(rat)的标志是沙鼠。沙鼠可不是那种城市里的老鼠,是依靠捕猎蝎子、蜈蚣之类的剧毒昆虫而能在酷热的沙漠中心生存的强大生物。可惜伊麻德现在没有空闲向他的儿子解释这个问题。
他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样?”
萨布退仰着脸对他的老子说:“沙部落要的是我们的人口、牲畜,而内玛尼亚家族要的是一个统率卡特理派的名分。我们可以把他们所需的给他们,同时保留我们自己的实力啊!我记得斯勒巴尔-内玛尼亚(rebraemanja)还未娶妻。从我们家族里找个处女嫁给他,作为我们两个部落联合的象征。然后,我们两家瓜分帕斯米尔沙漠的势力范围。这样应该可以让我们回去罢。”
这个一向崇尚武力的儿子竟然考虑外交和联姻的手段了,伊麻德也觉得有点诧异。难道是斯勒巴尔的骑兵把他彻底打怕了?
“如果是在开仗前提出这些条件,库莫部落一定是会答应的。偏偏是你大肆嘲笑了他们一番,又羞辱了他们派出的使者。”伊麻德可还记得儿子将对方派来的使者割耳削唇,放着血逐出营地的情景。而当时库莫部落不过是提出通行白羊的领地,并以金钱换取补给的合理请求。然后,萨布退为主的少壮派开始攻击库莫的传统牧地,抓捕牧民和骆驼,甚至将部分虏获的库莫族人卖给住在石圈城市里的奴隶主。然后,就是库莫族积聚全力的反击.....。仅仅一个月,曾经强大的库拉白羊部落就被打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军了。现在战事不利,萨布退却还想着用女人来换取和平。关键是,人家会答应吗?
“库莫沙部落多年来暗中积聚实力,单是内玛尼亚家族就号称一千的战士。法尔洛-内玛尼亚的一对儿女斯勒巴尔和珂雍露亦是武艺超群。他们早就有意统合伊姬斯的卡特理派教群。这次的羞辱,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绝好的借口。部落内同仇敌忾,对外又是集中全力的迅猛一击。我们倒好,为了劫掠私利而实力分散,由于分赃不均起了内部纷争,所以才落得被逐个击破的下场。”
父亲语重心长的解释,萨布退听着却像是指责。这次的战争,从发起到结束,都是他这个内定的继承人指挥的。只是到了局面不堪收拾的时刻,伊麻德才不得不出手接过了控制权。可惜,斯勒巴尔的沙部落军队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下。同样是第二代,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呢!
“而且。”伊麻德压低了声音道:“到了这地步,库莫族就算起初没打算一次就吞并我们,现在也一定打定了主意。要让人口众多的库拉部落彻底屈服,杀掉所有部落上层的家族,无疑是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条件。恐怕......,就算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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