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欧阳宇早就对欧阳琨讲过自己的看法,也知道那文君姑娘可能就是叶子娴,叶家的案子由明转暗,一直由欧阳宇暗下调查,对于杨如雪的话外之音也有所了解,所以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
御书房中兄弟二人对于杨虎要娶文君的事情进行了讨论,那杨勇安排杨虎娶文君,还要自己的女儿求圣旨,无非是想控制住文君,同时还可以对叶家造成威胁,欧阳琨的意思是同意杨虎的请求,将文君嫁入杨家,这样可以稳住杨勇,让他无戒备之心,可以早日露出马脚;而欧阳宇却不同意,认为叶子娴已经成了一个牺牲品,进了醉月楼,好不容易保住清白,现在如果真的嫁入杨家,那无疑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他无法再让一个小女子为了他们的江山再去冒险,两人还起了一点冲突。
欧阳琨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可能已经对这位文君姑娘有了一定的感情,可能自己还不自知,可江山远远大于这儿女私情,欧阳琨决定亲自和叶俊焕谈谈。
贤王爷的地下密室,欧阳琨正在和叶俊焕商量着文君出嫁的事。欧阳琨将杨家的做法和意图说了一遍,并告之通过自己的暗卫调查,文君就是叶子娴,杨勇也知道这一点,才想通过这种方式控制住叶子娴,甚至是引出叶奇轩,将叶家一网打尽,如果不把叶子娴嫁入杨家,可能他会对她下毒手,不惜鱼死网破,如果发现我们一直有人保护叶子娴,一定会起疑心,他一定会想到是皇家做了手脚,用叶相一家的死引他上钩,现在与他勾结的外患还没有查出,还不宜动他。
叶俊焕其实也一直考虑这个问题,叶子娴是自己的女儿,杨虎还真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自己怎么舍得将女儿嫁给那种豺狼,可皇上都亲自来和自己商量这件事了,自己又能怎么做呢?
而且皇上说得对,如果把杨勇逼急了,说不定狗急跳墙,里通外国,带兵来犯,自己是从战场走过来的,那种情况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战争,遭殃的还是百姓,皇上不仅是为了江山,也为了天下苍生啊。
叶俊焕跪下了:“皇上,老臣知道皇上的意思,娴儿是老夫的心头肉,可孰轻孰重,老夫还是知道的,就请皇上裁夺吧。”
欧阳琨很是感动,亲自把叶俊焕扶起:“朕替东虢国的百姓谢谢丞相!”
门外的欧阳宇听到了,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但他知道,皇兄没有错,但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一抹淡淡的身影。
——第二天朝堂
“杨爱卿,朕听说朕的内兄身体不适,是否真有此事?”欧阳琨先提起话头。
“是呀,可真是逆子啊!他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还要明媒正娶回来做正室,皇上您想,我杨家贵为丞相,我的女儿还是皇上的妃子,如果让人知道我杨家娶了这样的女子,岂不让天下笑话,也让皇上您蒙羞啊。”杨勇跪倒在地,说的言辞恳切。
“杨爱卿严重了,朕倒听过那文君姑娘乃是天下少有的其女子,就是后宫之中,也少有与她相当之人,如妃也说如果这样的女子做了她的嫂嫂,真是杨家的福气。”欧阳琨劝慰道。
“皇上,那是妇人之言。自古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门第相当,从没有听说那个青楼女子能成为官家的正室,那是有伤门面的事。老臣就是让我的儿子活活病死,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杨勇说得义正言辞,把那“活活病死”四字说的十分响亮。
“唉,杨爱卿言之差矣,据朕所知那文君姑娘虽说是青楼女子,却是已故叶丞相的女儿叶子娴,配你这右丞相的公子也算是门当户对,当时叶丞相通敌谋反,满门抄斩,朕答应他留下一女,送入青楼,而她才华盖世,并没有接客,至今还是处子,医术也及其高明,娶回家去也不能说是伤风败俗,这样吧,为了救朕那内兄一命,也省得如妃在朕面前哭闹,朕也做一回大媒,成人之美,回去准备喜事吧,就下个月十六吧,黄道吉日,朕向杨爱卿道喜了。”欧阳琨一口气把话说完,不想再看杨勇演戏了。
杨勇心花怒放,有了皇上这句话,那叶子娴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忙磕头谢恩。
“不过,朕当时既然答应留下叶子娴一命,还请杨爱卿多加爱护,千万不要有甚差池,让朕失言才好。”
而旁边的欧阳宇,心中却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疼痛,一个才华绝代的女子可能就要毁了,他仿佛看见了文君心碎的声音。其实欧阳琨当众挑明文君就是叶子娴的身份,并且要求杨家善待叶子娴,一方面表现出对杨勇的信任,假装不知道杨勇的意图,一方面又要告诉他保证叶子娴的安全,等着那老狐狸自己露出马脚。
那杨勇果然中计,认为既然挑明了叶子娴的身份,不愁那叶奇轩不上门,可以尽快地斩草除根,心中非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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