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知兰听到麦这么柔声一问,完全不出话来,反而哇哇地哭得更大声了!麦被这大哭声吓得一愣,一肚子的话一下子给咽了回去。[][].[][].[]不光是她,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哭得旁若无人的兰,个个面色难看。
中人脸上黑得能滴出水来了,他一边狠狠地去揪兰的衣领,一边颇为歉疚地对麦解释道:“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她爹是个老赌棍,把家里给赌光了,这不,没法了,才要把她给卖出来——你别哭!哭啥哭,哭就能不卖你了吗?”
“哇——”兰闻言哭得更伤心了,倒到冰凉的地上,成了一团。
陈扬眉毛早就皱成一团了,不去看兰,而是大手一扬地对中人大声道:“丫鬟我们不要了,你先把这三个送走!”
哭也不看场合,在别人家里哭自家爹娘,实在不是个做奴婢的料。另外两个也没看出什么好来!还是算了,家里年轻女人有麦一个就行了,其他的看多了头疼!
中人叹了一口气,只好用力一把拎起哭倒在地上的兰,再领着另外两个丧气的丫头往外走。
“等等!”麦叫住了中人,然后飞快地跑回后院,快速地搜出了一件五成新的棉袄,跑出来,把衣裳塞在了兰的手里,怜惜道:“这件衣裳你拿着吧!总会有办法的!”
她本是一番好心,但不想兰突然把棉袄塞了回来,继续对着麦“啪”地一声就跪下,大声哭道:“夫人,我不要衣裳,你就帮帮我吧,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就求你不要让我卖到青楼去!”
这时那中人终于忍不住了,也顾不得旁边的陈扬等人。上前一个巴掌,兰就势就倒在了一旁!“我什么时候过要卖你去青楼?!你还哭上瘾了是不是?还不快点给陈夫人磕个头,快点滚出去?!”
兰抬起满是灰尘和眼泪的脸,愣愣地看着中人。但是还来不及点别的,再次被他一把拎起,几个踉跄,直接给扔到了门外的马车上。
“陈老爷,陈夫人,不好意思,都是我办事不力。下次!下次一定给您二位挑几个好的丫头过来!那,您二位先看看这几位?”重新回来的中人脸上有些狼狈,但马上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口气也讨好了不少。
经过这一遭,麦心里戚戚的,都有点提不起劲儿了。于是看了陈扬一眼,示意让他做主就行。
陈扬仔细看了看那两个妇人,都是三十上下年纪,穿得也还算利索。其中一位身段还有些窈窕。眼睛也一直扫来扫去的——他记得他跟中人的是挑两个年纪大点的妇人来帮着干活,这个年纪就叫老了么?嗐,看来这个中人下次不能找他了。
“这二位我们也不要,麻烦你带回去吧。至于这两位——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陈扬对上最后的那对一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的老人。沉声问道。
那两人还站在那里,这边都闹了半天了,也没见他们抬过几次头,这回自然是没看到陈扬的示意了。于是还站着不动。
中人一看最有希望的五个人都不行,热情也降了大半,这会儿见老姜头还跟根柱子似的杵在那。一时火气上来,冲着就是一脚过去!“叫你呢,聋了吗?!”踹完赶紧回头对陈扬道,“陈老爷,这是我邻居的一亲戚,也住在南城区的。他家儿子媳妇不孝顺,把他们俩老的给赶了出来。他们没地儿住,我那邻居看着可怜,就托到我这儿,看能不能有人家请他们,给口饭吃,给张床睡!——但是他们都是良民,还啥都不卖身,所以这不跟了好几天了……你抹啥眼泪啊,快点告诉陈老爷,你叫啥名字!”着中人转身又是一脚过去!
麦听着听着心都皱起来了,就更不要眉毛了。她见中人还去踹默默地抹泪的老汉,心里都替他抽着疼,赶紧制止道:“好了好了,你让他话,你别踢了——”
陈扬拉住麦的手,示意她听他们。
老汉又抹了一把眼泪,微微抬起头来,先是给陈扬二人掬了一躬,然后微弓着身子,嘶哑着声音道:“老汉姓姜,大伙儿都叫我老姜头。我家世代是给人做雕工的,就住在南城区柳叶子巷。我家几代单传,到了我这一代,过了三十才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就骄纵了些……我那儿子也不是什么坏心人,就是一时糊涂……”他越声音越低,而紧站在他身后的老婆子,已经由抹眼泪变成了低声啜泣了。
老姜头听到了老伴儿的哭声,就用手肘碰了碰她,她的声音马上就硬压抑着低了下去。“我现在也不求别的,只求一口吃的,一个能遮点风的地方睡觉。我现在眼睛不太好,做不了雕工,但是其他的粗活重活我都能干的!还请老爷夫人怜悯——”
陈扬按捺住酸楚,沉着脸高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