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把李师师搂在身边接着说:“早年间,茅山道士刘混康曾说,京城东北角太低,风水不好,只要稍微垫高些,便是多子之相。这么多年下来,汴河北岸增加了厚土,朕果然多子多福。可是汴河北岸比南岸高出许多,朕每从城楼往下观看,北岸的房子多是在坑里,确实有碍观瞻。”
“皇上,从风水来讲水主财运。京城四水灌都,有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这四条水系是我朝的黄金要道,和老百姓的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尤其东部的汴河,它是舟来楫往江南富商巨贾经商的交通要道,更是高丽使节岁岁朝贡的必经之路。它是一条商业河,是一条迎宾河。就拿虹桥来说,年久失修不说,原设计高程不够,大的商船根本无法通行。还得需要把货物搬到小船运进城来,费工费时费力。我觉得到了必须改造的时候了。”蔡京边说边指给宋徽宗看。
宋徽宗低头看着图纸,留意到虹桥确实加高了许多,而且也比原来的样子好看了,高兴地说道:“邦彦《汴都赋》有诗云:‘自淮而南,邦国之所仰,百姓之所输,金谷财帛,岁时常调,舳舻相衔,千里不绝。’他描写的汴河盛况,在《清明上河图》才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是一幅杰作这是毋庸置疑的。皇上,你看京城的现状与这幅绘画作品有哪些不同呢?”
“这幅画的宏观效果更好些。”宋徽宗说道。
“皇上,为什么效果好了?因为,张择端所画的《清明上河图》是有严格的等级观念的,他所描绘的建筑从左至右是依次降阶的。”
“嗯……你说的没错。”宋徽宗满意地点头,“皇宫是金瓦,衙门为绿瓦,民宅为青瓦,农舍为草屋顶。”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孔圣人为何说‘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句话’?他愤怒的就是那些不懂规矩,以下乱上之人。你看看我朝的那些暴发户,他们有了钱了就为所欲为,自己的宅邸、庭院都用上琉璃瓦了!”
“太师,这事怎么管啊?”
“皇上,越有钱的人越胆小,因为他们的钱来路不正!只要朝廷行一道公文,转天,那些土豪劣绅就会上房揭瓦的,不用我们亲自动手的。”
“太师说得对,现在富豪的宅院和衙门都分不清了,该治理了。”
“您再细细品味这张图,我们发现还有两点不同:首先,这张图纸没有私搭乱盖的建筑;其次,街道上没有了摆摊设点的小贩。”
“这两种现象难以治理。从真宗年代开始,京城侵占街面的违章建筑就日益蔓延,为此朝廷曾要求道路两边立木杆标记,不允许建房超越界限。但文件下发后,一直收效甚微。”
“所以说那种方式不可行。”
“神宗年间又发明了‘侵街钱’,效果似乎好了些。”
“皇上,那是您看。只要皇上出宫巡查,收钱的税官就不让流动商贩出来,你看到的环境不真实。”
“高太尉,有这事?”
“蔡太师说得没错。而且‘侵街钱’大部分都落入了收钱人的腰包。”
“他们贪赃枉法,你们为何不管?”
“皇上,没法管。流动商贩人数没法统计,收多少都由税官说了算。他们非法所得,有的都能在外面包养女人了。”
“真是岂有此理!”
“所以,皇城内再也不能允许有流动商贩出现了,他们是滋生腐败的温床。商贩只有进入了店铺,朝廷的税银才能保证不会流失。”
“太师,我同意你的观点。可是……流动商贩做的是小本买卖,他们租不起摊位,如果不让他们做生意了,怎样生活啊?”高俅在一旁插话。
“太尉,你还记得青面兽杨志杀牛二那件事吗?”
“当然记得。”
“杨志在桥边卖刀,他正是因为没有自己的摊位才和牛二发生了争执?公共空间我们没有明确的规章制度定位,谁想占都行,能不产生纠纷吗?”
“高太尉,杨志现在情况如何?”宋徽宗询问杨志案情。
“出狱后,下落不明。”
“可不能让杨家将绝后啊。”宋徽宗关心忠良之后。
‘’微臣明白。‘’高俅回答。
“小的事情处理的不好,就会产生官民对立。牛二被杀,朝廷又不治罪于杨志,他哥哥牛大会满意这样处理的结果?”杨志丢了生辰纲,蔡京一肚子的不满。
“太师,您不用担心。牛大的工作我基本作通了,他暂时不会闹事。”
“怎么做通的?给牛大发抚恤金了?”
“没有。牛大开着天汉桥街最大的油铺,他提出的条件是给宫内供货赚些钱。”
“绝对不行。”宋徽宗当即否决。“朕,上次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就是因为进货渠道有问题。童公公为此提议修建皇家专用农场,由内诸司自产的粮油了。”
“那……答应牛大代理销售蹴鞠联赛的门票可以吗?”
“嗯,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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