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照着湖面金光灿灿,苗红麒轻划着船前进。他很惋惜地:“那一年本来庄稼是丰收了的。整劳力都去战山河了,好多庄稼懒到地里没人收成。可惜啊!”
“义父!”王金山喊道,然后望着藏大槐:“我们是同一出生的孩子,命运让我们一个南,一个地北。现在好容易走在了一起,如今又要分离。只是我不明白,父亲和马奔腾开渠与这场饥饿的灾难有何关系?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金山父亲的一袋米救活了槐岳(藏大槐)。没想到藏槐花断了奶。”苗红麒将船暂停了下来,从腰间别处长烟袋按上一锅,点上。烟雾徐徐散开,王金山望着游艇穿梭的湖面……
“后来,是蒙槐宝的奶儿救活了王金山。”苗红麒将烟袋往船舷上一刻,然后别回腰间,继续他的凄美而浪漫的故事:
王国槐跑到家,那刚满月的王金山半闭着早已哭干的眼睛,少气无力地躺在母亲的怀抱里。
“婶婶嫂嫂们给金山喂过了。”藏凤无奈地低着头,泪汪汪地凝视着这可怜的孩子。
藏凤的清秀美丽,是御龙河一带出了名的,而且在镇供销社上班,提亲的自然踏破了藏家的门槛,可她偏偏喜欢上了王国槐。自藏凤和王国槐结婚以后,王国槐不管白黑夜很少回家,也只是周末的晚上住在家。遇上学校忙,甚至一个多月不回家陪她。谁想赶上了闹饥荒,许多学生经常饿昏在教室里。个时候,王国槐怎能离开学校呢。在王国槐不回家的日子里,藏凤常常在夜里独自守着寂寞,忍受着狼吼带来的恐惧。她多么想有一个能偎依的胸膛,可是王国槐没有给她,让她忍受着双重饥饿的苦痛。这完全可以因得不到最起码的温饱和男人的安慰而离异,可是她没有。
好容易盼到王国槐回家。藏凤告诉他,好多不下奶了。好心的姐妹怕她害怕,就结伴儿来给大槐喂奶。可是昨没见一个人影,晚上她怕极了,可是她背起孩子到各户求奶水,黑极了,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河面上呜吼的狂风。
“或许,明会来吧。”王国槐望着妻儿安慰她。
“她们也需要喂自己的孩子,大人吃不饱,哪……哪有多余的奶啊?”藏凤想王国槐想办法,“去借点米吧。”
“借了,给大槐她娘了!”王国槐不想隐瞒妻子。
藏凤无法原谅她的丈夫,无法去爱一个看起来对家、对儿女不称职的丈夫,“你还去学校吗?”藏凤少气无力地问。
“公社给孩子们发饭票。有一个学生我们也要好好地教啊!我们是为着困难去工作的,不做出点牺牲算革命吗?”
“好同志呢,不管俺,管你亲生儿子不?”藏凤着,去哄哭泣的孩子,“大槐,别哭。你爹把米给你大槐哥了。她一定有奶儿。”
王国槐听到藏凤一,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力量,几步走出门槛,又回来了,“我是教师啊!向大槐娘借粮,藏翼没在家。不妥吧?”
“什么时候?还这么封建?”藏凤不停地咳嗽,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借着窗外的阳光看着领袖的画像。王国槐无法想象一个民办教师的妻子在听到生命的时钟倒计时的时候,还在祈求。只要儿子能活下来,她微笑着,坦然地、若无其事地去迎接死亡的到来。
王国槐蹲在一旁,泪一滴一滴地滚落。
“你还没去啊?”藏凤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在孩子的衣服上喷洒下点点血迹。
王国槐跑过去,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她觉得昏地暗,屋子飞速地旋转,苍白的脸上虚汗直淌。她冲着王国槐了一句话:“……我能坚持住……你去要奶吧……”
为了孩子,王国槐鼓起勇气踉踉跄跄跑到藏翼的家,蒙槐宝正摸着白胖胖的奶儿给大槐喂奶。王国槐赶忙转回头要走。
“王老师,是金山饿了?”泼辣的蒙槐宝也有些羞涩。
“大槐正吃着,我真的不好意思。”
“多亏了你送的米。奶儿够用的,大槐刚裹了几口,不争气,没了。这回又来了!”蒙槐宝拿过一个黑碗。
“我不是那意思……”王国槐。
“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封建?”蒙槐宝当着王国槐的面转过身来。
蒙槐宝虽然瘦削,但奶儿圆圆的透亮,大槐尽情地吃着。王国槐蹲在旁边但也想象得出:她摸出一个白馍,用黑碗接着,捏挤着,奶水如柱。
窗外,汉向明正窥视着藏凤白而盈满的乳儿,那口水都出来了。他正看得入神,藏翼走过来,上去就是拳打脚踢,愤怒地:“对你弟妹还敢耍流--氓啊!”
“王老师看得,我为什么不能看?”汉向明不知羞耻地争辩。
“滚!”藏翼抄起一根棍子吓跑了汉向明,然后进了门,要过蒙槐宝手里的碗帮妻子端着,对王国槐,“王老师。邻居家来喝奶,给槐宝染上了气管炎,担心金山和大槐?”
“没事儿!”王国槐见流向碗里的奶儿如毛毛细雨,接着:“也不多了,留给自家孩子吧。”
藏翼轻轻拍着乳儿,:“大槐娘的奶大的有名,都过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