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你的思想……”他站在他的对面，冷静的看着他。
“不可能。”反倒是灰头土脸的他惊讶了一下，并且神情中还有一丝尴尬。
只是他的表情很真，真的不像是骗他，当一条飞鱼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相信了，那条鱼竟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思想，一秒钟全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他震惊的看着鱼。
“它很了不起对吧，我查过，远古魔界中的主宰者，就好像世界的意志一样，而它是世界意志的后裔，只是这小家伙不会听一个性格残缺的人说话，所以对他来说，它很不服管教，那是因为他还是太懦弱，没办法面对真实的自己。”
他的眼神也回归了平静，虽然脸上有一些带着芳香的砂砾，却露出微笑说：“你似乎很在乎他，就只是因为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沉默的摇头后，他才说：“我们俩是两个世界的一个人，能这么说就不能说成是像与不像，我经历过的事情或许他没有经历过，但是我们俩走过的坎坷确实一样的，只是选择出现了不同，从前面对黑暗的时候，我将身体投进了黑暗中，而换来的，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光明，或许是因为人在黑暗中生活的话会很容易看到发光的东西，所以我发现了光，而他选择了逃避，远离了黑暗，他也就再难发现光芒，因为他现在就处于光芒之中。”
“所以，我的鱼儿不喜欢他。”
他很理性的抬起头，目光看向他问道：“说说你吧，如今发现了我依旧可以阻止你，我心里除了开心甚至还有一点兴奋外没别的了，那你呢？”
“这还用说吗？”他耸了耸肩，做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当然是和你完全相反的两种心情，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年放我走的是你，如今抓我回来的人，还是你。”
“是我，”他长叹了一口气，“因为我还是觉得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你的世界太幸福了，我接受不了，生活没有苦尽甘来，那又怎么会叫做生活呢，只是个别的你，没有发现罢了。”
他们的双眼一同抬头，因为黑夜里有一道强烈的光芒从地平线上生气，带着鲜活的动力，穿过了世界的尽头，他们只是光芒中的风景，而风景成了风景。
“或许你说得对，又或许当年的冰霜女王也是对的，她只不过是想让我看一个时代来重新看看这道风景，只是因为从前的我没有成为过风景当中的风景。”
“你没有认可自己的世界，那么你也就失去了世界，回头之后就会发现，你身后的一切完全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的虚无，连最常见的废墟都看不见，空空的。”
“啊。是啊，原来如此呀，当年父亲临终前给我的眼神，如今我好像才明白。”他突然恍然的道，随后脸上出现了惆怅，“只是苦了这孩子，让她从小就经历着心理上的折磨，明明差一步的，自己还是不甘心。”
“我身后的她已经醒了，从她的眼神中你看到了什么？”
他将目光移到了身处在远处的秦沫沫那里，而秦沫沫正用淡淡的微笑回敬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一种想要朝她跪拜的冲动，醒来以后的她身上真的有一种她就是世界的影子，看到她心中就有一种完全释放的感觉，尤其是她的眼神，仿佛洞悉了一切。
“我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将心中的不舍毫无保留的喃喃出来，而回应给他的是她真诚的点头。
他笑了，突然之间就笑了，笑的很畅快，笑的很放浪，笑的很忘乎所以，笑容里带着哭泣，或许他还在为从前命运的揣摩而苦恼，或许在为唯一爱过的妻子而伤心，只是他还在笑，笑着笑着，便闭上了眼睛，法杖成了一捧黄沙，身体变成了蒸汽，只是里面还能看见有个人影在晃动。
“经过了一番苦斗，唉，近一千回的苦斗终于结束了，最后其实还是部分胜负，”他看着手中的空间戒指，恰好在这个时候碎了，而他却露出狡黠的喜悦，“最后还是输给了我呢，要是你再坚持坚持，没准……你就真的改变了，你的世界。”
“听说小飞所在的世界，是可以封神的，只要德行实力够格都可以封神，神是他们的封号，是别人对别人的敬称，如果我活在他的世界，会被别人叫什么呢？最好还是别叫我坑神，毕竟我从不坑队友。”
他带着含笑的目光扫过了和他相处过的每一个人，老伙计张扬，虽然就剩下一个头了，商霸邱，他的腰更弯了，小妖女的样子看起来怎么更矮小了，从前可是波涛汹涌的大人物呢，还有最崇拜自己的小弟，你是不是又胖了呢，不减肥可不行呢，还有就是我明明笑着看你们，可你们为什么要哭着回敬我，真不够兄弟呢……
“错了，或许真的错了，就该让那个傻货改变世界，这样我也可以存在的时间更久一点，还能逢年过节的在她的坟前扫个墓……只是我亏欠的东西应该还，这是道义。”
他回头看了秦沫沫一眼，对上了口型，那口型是在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美女。”
她点了点头，平淡而又重复，只是眼神里释放出了人性化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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