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想法了，”萧北珩冷冰冰地对众将训话，“但寡人是天子，天下都是寡人的子民。若是攻打胜京，岂不是伤害朕的子民么。不准。”
她想去劝说萧北珩，但萧北珩一意孤行惯了，根本不听她的劝说。以前定北军西征时，她还能劝说两句，现在说的多了，萧北珩会怀疑她是否偏向萧濯，她已不敢再劝解萧北珩了。
萧濯正坐在案边撕羊排，见沈月晞转过身来，笑道：“怕什么？”
“我不饿，”沈月晞把手巾塞给萧濯，一猫腰从他腋下钻过去，“让安王殿下吃吧。”
另一个道：“萧濯又不在胜京，陛下为何要攻打。陛下此次御驾亲征是要剿灭叛贼。胜京城墙坚固，真要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打下来的，反而放跑了萧濯。”
萧北珩疲惫地握着燕阙剑倒在床上，把手臂放在额头上，说道：“胜京就在眼前，我不想惹怒神灵。也许神灵仁慈，会驱散纠缠我的邪祟，让我能睡个好觉。”
“一定要撤么，打得好好的……唔，好吃。”
一想到萧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差点就笑出来了。
北军没了赵牧，新任的将领被萧濯打得狼狈不堪，足足损失近两万兵马。见萧濯光天化日之下撤军，北军的将领害怕是萧濯的计策，根本没敢追，放任萧濯联军离去。
萧濯笑盈盈地把一根羊排递给她道：“这就是我们要在打了胜仗时候撤军的原因啊。这个时候西撤，敌军士气低落，还会怀疑我们是在用计，更不敢追，我们才能顺利撤退。”
得惩罚这个男人，让他把鸡肉全吃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吃上十天半个月的，到时他肯定愁眉苦脸地来哀求她，说夫人咱们能不能换点别的呀，天天吃同样的太腻了。
萧濯联军撤退的第三日，萧北珩的南军赶到了胜京城郊，同北军汇合。
“对了对了，斥候找到羌林的踪迹了么？”
有了解萧北珩过往的定北军将领道：“陛下当初还是齐王世子时，北狄的村落说屠就屠，如今怎么忽然心软起来。”
她唰地转过身：“夫君我怕……还是我来吃吧。”
“在一座破庙找到了数十具定北军的尸体，还有断掉的锁链。看断口，是大熊制造的兵器才能砍出来的，只有羌林有这样的兵器，他应该没事。”
苏茉心头一喜，情不自禁问道：“陛下为何会拒绝众将？”
回到帐内，她思前想后，坐立不安。几次想起身去找萧北珩，又害怕萧北珩误解。但若是放手不管，一旦胜京失陷，遭殃的是万千百姓。
她不想离开胜京，这里是她和萧濯的家。虽然身处城外，但远远地望着胜京的轮廓，也让她很安心。若是联军继续西撤，萧北珩率军队冲进胜京烧杀抢掠怎么办。
萧北珩先是露出喜色，倏地又转为惊恐，转过身去蜷缩起身子抱住燕阙剑，语气惊慌地道：“不不不，千万不要让神灵知道我在这里。茉茉，抱住我，我一闭眼就又会做噩梦。”
他希望神灵能解除他的痛苦，却又怕神灵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只要一闭眼，他曾经杀死的人就会出现。以前是他在童年时勒死的小狗，后来变成冷霜这样的侍女，然后是北狄村落的百姓，萧凯这样的兄弟，再后来变成了他的父亲萧铭。
苏茉听得心酸，上床在背后抱住萧北珩颤抖的身躯，说道：“陛下，妾身在这里抱着呢。睡吧，妾身不会离开的。”
这些话仿佛有镇静的作用，令萧北珩渐渐安静下来，终于合上了双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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