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珂同观音保回到科尔沁,即带着长臻去见老台吉夫妇。 古灵精怪的长臻逗得二老心花怒放,哲娅福晋病情也好了许多,索性下了床,在厅堂里陪长臻玩耍。
更让人稀奇的是,长臻跟费扬古表现得最亲近,自从费扬古出城接他们,长臻就粘着他不放,愣是把璟珂和观音保撇在脑后了。
“臻儿,别粘着伯父,过来额娘这。”璟珂见长臻从方才到现在都让费扬古抱着,怕费扬古吃力,便叫女儿过来。
蹒跚学步的长臻跌跌撞撞地朝璟珂夫妇而来,模样就像只企鹅,屁颠屁颠,可爱极了。
观音保抱过女儿,佯装吃醋道:“有了伯父就不要阿玛了?”
长臻“吧嗒”一声在观音保脸上吻了一下,博得众人哄堂大笑。
一向严肃的老台吉也忍俊不禁:“这孩子真是可爱。”
唯有富察?溪蓉在一边千般滋味万般不是。自从当年一闹,费扬古就同她分房至今,再也不碰她。她看着长臻粉嘟嘟的样子,心中喜欢得很,可是又见长臻与费扬古格外亲昵,又不免来气。左右矛盾的心理,让溪蓉挣扎不得。
哲娅福晋房里笑声源源不断。费扬古对长臻的另眼相待大家都看在眼里,一方面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璟珂。
征得同意,费扬古抱着长臻出去玩。璟珂和观音保则到庄园看了看。临近新年,庄园里的仆人们都兴奋抖擞,想到一年的团聚,倍加精神。
“公主,委屈你了。”观音保搂着璟珂,漫步在庄园里,一同享受着夕阳余晖的温暖。
璟珂则轻轻摇头,道:“为了臻儿,不委屈。”
“那日你为何臻儿没那个命?”观音保对璟珂那日所甚是猜不透,璟珂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一般。
璟珂驻足,转身对观音保道:“你仔细想想,弘历是储君,众所皆知。兰馨格格出身低,永璜不大没有储君之命的。日后四福晋的孩子是嫡子,臻儿更不可能高攀。”
罢,璟珂继续向前走着,观音保感觉到她心里闪过一丝落寞。其实他有些后悔方才问璟珂这个问题了。废太子的后人,怎么可能有储妃之命!
何况,观音保爱极了女儿,以科尔沁达尔罕旗博尔济吉特氏的地位,长臻日后所嫁非富即贵。观音保倒不是看不起永璜母子,而是觉得女儿应该匹配一个身份更高者,其次,他不希望女儿踏进紫禁城,过着璟珂此前所过的生活。
却费扬古带着长臻在老台吉府里玩耍,溪蓉看着,心里堵得慌。长臻见到在一旁杵着的溪蓉,欢天喜地地朝她跑去,快要碰到溪蓉的时候,一不心跌倒。
费扬古和溪蓉大惊,忙跑过去抱起长臻。长臻竟也不哭,摊开手,伸到溪蓉面前,奶声奶气、口齿不清地叫着:“伯母吃糖,伯母吃糖!”
溪蓉怔怔地看着长臻,呆愣着,费扬古却是平静地给溪蓉使了眼色。
蹲下身来,溪蓉接过那颗被长臻握得有些化了的糖,宠爱地摸着长臻的脑袋:“乖。”
长臻也不怕生,直接扑进溪蓉怀里,与她亲近,溪蓉身子一抖,抱住长臻,眼角泛起泪花。
晚膳时分,璟珂夫妇回老台吉府里用膳,长臻玩累了先在溪蓉房里睡了。费扬古和溪蓉难得一见地好脸相待。哲娅福晋和老台吉惊讶不已,对长臻更加宠爱不已。
太久没见璟珂,费扬古心里难免激动,只是彼此都年长了,也不再似当年那般冲动。
天亮,哲娅福晋气色好转,大夫来瞧,是再开副药就可,只是有其中一味紫芝,需至数十里外的高山上采。
那高山毕竟陡峭,荒无人烟,时年关将至,家丁们大多回家团聚,不忍拆散合家团圆气氛。费扬古自告奋勇前去摘紫芝,观音保也想去,却被璟珂拦下。
璟珂想代替观音保去,又怕溪蓉吃疑,最后,商议之下,由费扬古一人带上侍从前往。这一去就过了三四天,音讯全无。派出去的人回来也毫无收获。
溪蓉担忧之下,一夜高热,竟病倒。冬日时候观音保旧疾发作最是厉害,老台吉年岁已高,于是璟珂坚持亲自带人前去找费扬古等人。
冬天的深山,寒冷而阴暗,遮天蔽日,没有生气。一行人举着火把,慢慢踏路前行。大雾四起,竟也迷路。
好在方才进来林子时,璟珂带了指南针,又沿途做了记号。越走越深,仍无发现费扬古的身影。
入夜,璟珂等人择一处歇息,醒来之时,大雾渐散,继续寻人。
“费扬古——”璟珂扯着嗓子叫喊费扬古的名字,毫无回应。
寻了多日,带来的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好在家奴们忠心,不敢背弃璟珂。直到深夜时分,在一处河水旁,发现了昏厥的费扬古,手中紧紧握着紫芝,浑身伤痕淤青,嘴唇干裂。
“费扬古!醒醒!”璟珂不停叫着他,让家奴赶紧把费扬古背着下山。
下山途中狼嚎虎啸,璟珂顿时明白,费扬古等人怕是遇到狼群了。他身上有利爪抓伤的痕迹,浑身衣衫褴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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