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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芳源噘着嘴说：“女儿本也没想过要动手的。我的脾气，娘应该是最清楚了，若是不去拿话激我，我又怎会发怒。四妹明明知道这点，偏就拿话去戳我的心窝子，那伤人的话一句接连一句，净挑狠的说。论说的，我又说不过她，那不就……”
大太太何氏气道：“你还挺有理的是不是！”
于嬷娘给何氏顺了顺气，便道：“四姐儿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也别是让大太太一句一句问了，忒是急人。”
苏依依抬起头来，泪眼朦胧，松散的头发自脑袋边上垂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委屈。
“那女儿便说说……”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苏芳源便跟了一句：“你可得说得公正些，别光挑着对自己有利的说！”
苏依依张口道：“这事说来很是丢面子，还请母亲不要笑话我们。”
“今个儿送走两位大人之后，女儿正好想起来，前些日子答应了母亲要用个您最喜欢的绣样子，打一条新的穗子，用做夏日讨个好彩头。正巧大姐也要回松悦苑，我们二人就同路而行。”
“姐妹两人无非是在说些闺中闲话。本来，我们是聊得挺好的。可是后来……聊到了一个人，气氛便慢慢不对了起来。”说到这里，苏依依垂下了眼眸，脸上有了几分害羞的神色。
“却是说说你们聊到谁了？”大太太何氏好奇道。
苏依依咬着自己的下唇没作声，苏芳源瞧她那扭捏样就烦闷的很，干脆插话到：“还不就是那个白大人。”
“白大人？”大太太何氏与于嬷娘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紧张了起来。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方才刚是得知了白大人的一桩新鲜事，这两位小姐又提到了他。
“对，就是今日随顾大人来府上的那位白大人。”苏芳源干脆把话抢了回来，“我便直接说了吧。今日得见这位大人，觉得非常投眼缘。他长相自是不用说，生了一张好看的皮囊，谈吐优雅、举止从容，身份又显贵。这样的男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女儿便动了心思，回头想让父亲去询问下这位白大人可有婚配。”
“我本觉得与四妹交心，才是同她说这些。未曾想，我话刚说出来，她就不乐意了。”
苏芳源忆起刚才的事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眉目便又有了点气愤的神色。
“四妹跟我说，她也相中了这白大人！”苏芳源哼了一声，说：“好嘛，白大人长相俊逸，是个人杰，受人喜欢很正常，四妹说这话我也未曾责怪。可是她年纪尚轻，比我小上不少，以后有的是俊才等着她挑。而我身为苏家的大小姐，年纪已经二十有六了，若是要成婚，是不是应当先济着我来。我这想法，有错吗？”
于慧于嬷娘脸上的皱纹叠在一起，让人看不太分明表情，她像是在笑，却又好笑是在板着脸。耷拉的眼皮透着凌厉：“这时候谈的不是还挺好的，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还不是因为四妹。我同她好好说话，她偏不听，便开始动她那机灵的脑袋瓜，说些刺挠话给我听。我是被她气的不行，喊她闭嘴，她非但不听，说得还更厉害了些。那我自是不能忍她了，便是动上了手……”苏芳源说到后面，底气明显没那么足了。
大太太何氏把手上茶杯往地上一摔，青花釉瓷杯碎了一地，茶叶沫子和着水，搅在地上。她这被子就摔在苏芳源旁边，茶水迸溅到了她的身上。不出一会，流淌的液体便浸湿了苏芳源和苏依依的膝盖。
所有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不论如何，动手都是错的！因为这种事情，两个人就到了动手的地步？还有没有大家小姐的样子，这些年学得我举止礼仪全都忘了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坐下来说说，就非要揪头发打架？”大太太一口气上不来，在旁边喘了半天。
杏川赶紧又拿了一碗茶递给她，何氏喘息了一会儿，喝了两口茶，才是慢慢平息过来：“什么时候婚姻大事轮到你们自己做主了，要嫁谁，谁先嫁，便是你们自己就能说得算了吗？你们眼睛里还有没有长辈父母！”
二位小姐闻此连忙磕头，齐声道：“母亲息怒，是女儿错了。”
于嬷娘问道：“大小姐，四小姐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你愤怒成这样。”
苏芳源抬起头来，撅撅嘴吧，像是不太想说的样子。
大太太何氏气道：“问你话呢，却是说啊！”
“平日里看着四妹说话柔声细语，见谁都笑盈盈的，似是个温柔的姑娘。我可是真的没想到，她说起狠话来嘴能够这么毒！”苏芳源微微支起身子，拿眼去瞥了苏依依一眼。≈; r=≈039;//30419/10070509b≈039; =≈039;9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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