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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是个实心眼儿，自己犯险下去救他。”
惊蛰咧嘴一笑，又不能明说这是个计，只能道：“我以前同你说的不记得了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二哥以后会记得我的。”
苏何与摇了摇头：“我看未必。都说好人有好报……倒是希望我那哥哥，真的能知恩图报了。”
月浊躺在地上，气都不喘一下，经了凉水整个人都被泡得有些发白。他嘴唇青紫，已是昏了过去。
“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死啊！呜呜呜！”二姨娘方氏把手中那真丝的帕子咬得稀碎，脸上的妆被眼泪冲得有些花。她不顾众人阻拦，扑到了月浊的身上。
哭到动情时，二姨娘喉咙中发出“呃！”一声诡异的响动，白眼一翻也是晕倒在地。
大太太何氏皱了皱眉头，说：“还不够添乱的，快是把二姨娘抬下去歇着。大夫呢！可是叫过大夫了！”
侍奉月浊的丫鬟清光哭道“已经遣人去请了。就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来。”
二小姐苏芳慧是苏文松的同父同母的胞妹。她跟苏文松虽是血亲，却也没什么太多的感情。苏文松是个势利眼，自小就总爱跟长房嫡子苏文晋泡在一起。苏芳慧相貌平平，才华平平，为人也平平，没什么太出众的地方，长在苏府自然不是特别讨喜。
故而，苏文松觉得自己这妹妹没什么出息，往后即便嫁人也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对她不冷不热。心情好的时候关切几句，心情不好的时候便视她与其他姊妹一样。
人心都是肉长得，苏芳慧性子淡漠，不趋炎附势，却也不会太维持关系。苏文松怎么待她，她便也怎么待苏文松。年数久了，二人之间不过关系不过点头问安，多一句话都没有。
现下兄长遇了此事，苏芳慧惊觉自己心中竟然毫无波澜，非但没有半点着急担忧的情绪，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可这么多双眼睛在此看着，她总不能就那么板着个脸站在那处，好歹也得有些表示。
苏芳慧两根指头稍稍用劲儿，于暗处在自己腿根出拧了一把。酸痛滋味之下，她总算是觉得眼睛酸涩，再是挤了挤方落下泪来。
“二哥……”雨点虽小，雷声总得大点。她学着娘亲样子，也是嚎了一嗓子，掩面戚戚哭了起来。
苏芳源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拉着她的袖子往旁边拽了拽，道：“快是别哭了。人还没怎么地，倒是要被你们哭没了。”
此话传进大太太何氏耳朵里，她十分不悦，呵斥道：“芳源，也不是看看是什么场合，莫是要乱说话。”
苏芳源被这么一训，便是不吱声了。
围在月浊边上的人不少，捏胳膊捏腿儿的、掐人中的、翻眼皮的。他一动不动，就那么任人摆弄着。
惊蛰顺着人群缝隙朝里面一瞧，见他面色才晓得他是真的厥过去了。溺水不比别的，呛水进腹中可是真的有淹死的可能。
这老凤凰，别是入戏太深，真的把自己玩进去了。
她心说不行，需得上去管上一管，别到时候大夫来晚了，他尸体都凉了。尊神月浊要是就这么歇菜了，那可真是说不过去。
她推开人群，挤了过去，道：“你们让一下，别围得那么结实，闪开些，起码給他喘口气。”
苏芳源性子火爆，被大太太何氏怼了一嘴，正愁没地方发，惊蛰往前凑却是好比撞上了刀口。她哼了一声，不客气的道：“透口气？不知道便不要乱说，没见文松都不喘气了吗？”
“知道不喘气，那还不让开点？溺水救治也不是这般的。”惊蛰白了她一眼。也就是看在情况紧急，不愿意多同她计较。不然惊蛰还真就想跟她理论理论。
“你……”
惊蛰不多理会，撵走身前的一个家丁，蹲下身子去。双手在其腹部和胸口猛力挤按。
重按之下，月浊仍是没有反应。她把耳朵贴到他胸前，继续按压，隐约能听见其体内有水声。
她便干脆化掌为拳，一锤一锤的击打在月浊的胸口。
击了还没两下，她就被人拉开了。
大太太何氏惊道：“你这是干什么！是在救人还是害人！赶紧走开。”
苏芳源落井下石道：“此处没有先生的用武之地，却是别乱掺和。我们苏家的少爷身体金贵，岂是你能锤的。”
苏何与在旁边看了干着急，想为惊蛰辩白两句，却又插不得话。现下这局势，怕是她一开口，那炮火就要转移到自己身上。
惊蛰无奈的很，这些姨娘小姐养尊处优太久，也没经历个落水的痛，连点常识都没有。她便道：“少爷腹腔积了水。还不知道呛了几口进去，如果不把水弄出来，他这命恐怕就要交代在此处。”
苏芳源上前便欲动手，手都抬起来了，那架势便是要往惊蛰脸上落。惊蛰此时被两个家丁拉着，若无动作便只有挨打的份。≈; r=≈039;//30419/1007047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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