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客官里面请——哎？”
楼前招揽的小二一见到是凤欺和唐棠，登时一愣。
他在这醉仙楼干活不说十年也有八年了，自家招牌烧鸡味道棒，时有回头客倒也不稀奇。可他却记得这二位昨天还一口吻吃了十只鸡……
味道再棒，吃这么多也该缓缓不是？
不过他固然奇怪，生意上门却不怠慢。眼看着他们已走到眼前，他赶紧满脸堆笑，躬身相迎。
“今儿个还是先上十只？”
唐棠脸色不佳，听到小二问，一抬手。
“夫人吩咐？”
“是姑娘，姑娘！不是夫人！”唐棠愤愤强调。
“啊，是小的口误，口误……那姑娘有什么吩咐？”小二更卑谦两分。
唐棠瞥了凤欺一眼，道：“没什么胃口，就来八只烧鸡好了。”
“八……”
“怎么？”唐棠一个眼风扫过往。
小二惊得一个激灵，忙道：“呃，小的是想说，姑娘若是没什么胃口，还可以试试咱们醉仙楼的招牌酸味菜，吃着可爽口解腻了！”
凤欺低笑一声，道：“就要八只烧鸡，还要一坛花雕，快往筹备吧。”
看着小二离开，唐棠轻哼一声，道：“没想到你还是个要饮酒的。”
凤欺拿了一双筷子比较是非，对齐之后，放往她的眼前，又给自己拿了一双摆好。
“夫人若不爱好，那日后我戒掉如何？”
“你！”唐棠气鼓鼓。
凤欺一笑，道：“你也知道我身份不同，一般人的话我自然左耳进右耳出。不过夫人的话可就不一样了，我非但听得仔仔细细，还会找出笔墨纸砚默写出来，等墨渍干后悬挂在屋内，逐日早晚三炷香，警惕供奉伺候着。”
“噗……”唐棠顿时笑出声。
但一想到他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她又立即态度严肃，把脸上的表情收了回往。
“憋着累不累。”凤欺一手托腮，拉近与她的间隔。
“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往后撤。
“你明明很开心的。”他持续靠近。
“没有你看错了。”她错开眼神。
“真的？”
“嗯！”
饶是她否定得斩钉截铁，凤欺还是能看到她侧过的半张脸已经染上淡淡绯色。
凤欺心里欢乐，也不过多逼问，重新坐好，将筷子握在手中，自言自语：
“据说民间爱好把秤砣拿来比喻夫妻，有什么‘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说法。实在要我说，这筷子也是相当有意思，你看，它们两根一样长，把它们并起来，才干好好夹菜。夫妻之间也是如此，只有两者和睦，以后的日子才会超出越好。”
唐棠默默翻了个白眼，道：“你是神诶，说起话来烟火气这么重。”
“神又如何，神也有七情六欲，只是相较人来说，有些**比人淡薄。”凤欺低笑，“不然你个傻丫头认为我是哪里来的？我也有父君和母亲。”
唐棠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喃喃：“神的父君和母亲，倒是很难想象。”
“等忙完这些，带你往见见。”
“好——啊不好。”唐棠心思活络，“我区区小妖见你的父君和母亲，不妥，完整不妥。”
凤欺有意打趣：“你是妖，常年混迹在人堆里，难道还不知‘丑媳也得见公婆’？”
唐棠下巴一扬，琥珀色的眼眸又瞪得圆圆的。
“鸡来咯——”小二恰合时宜地涌现，把三盘整鸡端到了唐棠的眼前。
瓷盘里被上等松枝熏烤过的烧鸡皮黄油亮，馋人的香味不停往唐棠鼻子里钻。她的眼神瞬间就落在了烧鸡上，眼珠子跟被粘上了似的，半晌挪不开。
凤欺静静给小二投以一个赞成的眼神，小二心领神会，美滋滋的又退往厨房上菜。
“吃吧。”
“不……我有骨气！除非你把话说明确！什么‘丑媳也得见公婆’！谁丑了！不对，谁是你‘丑媳’了！”
看着唐棠口是心非的样子，凤欺大感可笑，动手拧了个唐棠最爱好吃的鸡腿，放往自己碗中。
“唉，有些人就慢慢傻乎乎的计较吧，我可要先吃了。”说着，他果真大大咬了口手中的鸡腿，还发出一声满足。
隐约觉察身边多了一束冷意，他眼风快速一扫，瞥到唐棠满目哀怨，他顿时乐了。
“你这样看着，我怎么吃？”
“哼！”
“讲道理好吗？所有烧鸡都是我出的银子，我吃一个鸡腿都不行？”
“哼哼！”
“那我咬过一口了你要不要？”凤欺把鸡腿递往她眼前。
唐棠见到鸡肉上那清楚可见的齿痕，双唇微抿，没有说话。
“要你就拿过往。”凤欺晃了两下。
唐棠吸吸鼻子，道：“不要！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无功不受禄！”强行收回眼力，又往看盘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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