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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汤色金澈楚楚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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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俊知道自己在不停的奔跑,四周的世界是灰色的,看不清楚世界的细节,只有轮廓。阳光或者夜色,都看不到。颜色像是幻想中的,缺乏光影的变化,像是抹了一层呆滞的油漆。他感觉这个世界对他充满恶意,他像是回到了十年前,那个不会武功流落街头的少年,近乎乞丐。他不停的奔跑,是为了逃避,逃避恶意,逃避他人的伤害。他似乎知道有一个目的地,那里可以找到安全感。

一路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后来渐渐跑进了街巷里也没有半个人影,可是无人处却似乎潜藏着更令人害怕的凶险,那些看不见的地方藏着恶意。

司马俊终于看见了火光,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集市,人们来来往往,是个热闹的地方。他跑了过去,在集市中穿梭,集市里有卖小吃的,有各行各业,却无人理会他。他在集市中找不到出路,无奈又回到了街边,似乎已经到了日暮时分,还是中午?街市上行人匆匆,他看见几个年轻人走过,忙凑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请问,这里是哪里?你们知道怎么去澹舞园神剑府吗?”

其他人都匆匆走过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女子停下脚步,她目光明媚,笑容如阳光,她对彷徨无依的司马俊说:“这里不是苏州,但是我知道澹舞园神剑府怎么走,我带你去。”

她不柔弱,不妩媚,她自然不修饰,她就是温暖,是能驱散司马俊心中惶恐的温暖。看见她,司马俊的心安定了。在充满恶意的江湖,他遇见了善意,好像悬崖边有人伸手拉住快要坠落的你,那一刻,所有的悲伤和无助都化成了喜悦。

她自然的伸出手,拉着司马俊一起前进,司马俊心中一动,她问:“你饿了吗?”

司马俊确实饿了,他知道自己在悲戚的困境中跑了好久好久,只是当时凄惶,不敢饥饿。

不远处有一家二层楼的酒楼,里面吃饭的人很多,生意不错,似乎是个不错的地方。她拉着司马俊进了酒楼,要了两碗汤,汤色金澈,又要了些饼子素菜。

二人在一处靠墙的地方坐下,对坐而食。她说:“快吃,吃完了,我带你回苏州。”

司马俊心中欢喜,问她:“敢问,此处是哪里?”

“绍兴。”她笑了,喝了口汤,很好喝的样子。

绍兴离苏州几百里,怎么会跑到了绍兴?司马俊当下却不曾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拿起饼子,夹了菜卷在饼子里,准备大吃一顿。他心情现在好了,看着她的美丽,胃口便也大开。

此时一个地痞似的男子走过二人身边,看看司马俊对面的女子,嬉皮笑脸的道:“哟,穷小子艳福不浅,姑娘真是美的水灵。”

司马俊心里慌乱,生怕那男子对眼前美貌善良的女子有什么举动,便忙起身拦在他身前,道:“你不要乱来,我可是澹舞园神剑府的人。”他忘记了自己会武功,只记得自己是个十六岁不会武功流落街头的穷小子,所以想要以澹舞园神剑府的威名吓唬对方。

男人果然吓的跑走了,司马俊松了口气,他想要回头,却听见有人喊他。

“司马俊!司马俊……”

谁在叫我?司马俊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坐起身,眼前是庄秋水惊喜交集的脸。“你醒了,终于醒了,太好了。”

“这里是哪里?”司马俊茫然问庄秋水。

“当然是家里。”庄秋水道。

司马俊环顾四周,是啊,这里是卷耳巷的家,熟悉的家具陈设,熟悉的味道,眼前还有熟悉的好友。司马俊是该欢喜的,可是司马俊却想起了那个在他寂寞中给他抚慰的女子,那个在他恐惧中给他光明的女子,那个绍兴的善良女子。她是梦?还是真?

司马俊想象不到他跑去了哪里,他还说:“你们是在绍兴找到我的?”他知道自己是中了情魔箭的毒。

庄秋水奇怪的问:“你怎么觉得自己去了绍兴?绍兴离这里有多远?知道吗?几百里。”

“那我去了哪里?”司马俊更加奇怪了。

庄秋水笑:“你去了武天珠。”

“武天珠?”司马俊愕然。

“没错,你跑去了燕子巷天珠号,睡在人家庭园里的大树上不下来。”庄秋水道。

司马俊对此完全没有记忆,武天珠,那里有武城雨,更重要的是,有武楚楚,他为什么去哪里?虽然他知道楚楚来了苏州,但是这么多日子以来,他都刻意避而不见,怎会在失忆时跑去武天珠。

昨夜夜深时分,武楚楚正在庭园里练剑,却见天外飞来一人,闯进燕子巷武府天珠号。定睛一看,竟然是自柳州一别久不见面的司马俊。偶尔,夜深人静时,她也曾想起司马俊,想起他的好,除了穷,他其实是个好男人,可以依靠的男人,爱她疼惜她照顾她愿意为她无怨无悔付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已不多了。今夜,在月色剑影中,她也想起了司马俊。可是却不料,竟然就这样见到了司马俊!

武楚楚手扶胸口,眼眶红润,她轻身唤了一声:“司马俊。”

司马俊以腾云驾雾悟空步飞入武府庭园,人就靠在大树粗枝上,浑浑噩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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