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不前的人类也会死。既然要死,还不如迎着敌人的刀剑而死。只有这样,他的族人和后代才能得到喀尔-班恩的庇佑。
像撒德特这样的兽人酋长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呢!更别说是死在懦夫才会使用的武器——弓箭之下。一团淡蓝色的光芒骤然在撒德特的身上亮起。密集的箭,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突兀地停止了飞行历程。撒德特依旧在奔跑,透明的墙也带着这些箭向反方向运动。这怪异的、非自然的情景没能维持多久,羞愧难当的箭便一支支坠落地面。几支发射时力道凶猛的甚至在撒德特的身前直接折断了箭杆,歪着头不甘地跌落在尘土中。
兽人的步伐没有停止。很快,这一小队兽人就穿过两队弓箭手之间留出的空隙,进入散兵阵地后方。兽人人数较少,所以军团的远程部队没必要担心会被敌人分兵袭击。然而此时弓箭手也不能再进行射击,否则很容易误伤到后面列队的重甲步兵。只有余下的一些投石手,还在死马当活马医地投掷着一些射程较近的卵石。那点杀伤力,恐怕就够在兽人的铁甲上敲出几下当当的闷响。
弓箭首领沮丧地将手里一向视若珍宝的良弓摔到了地上。——“有谁记得是皇家研究院的哪个家伙说的?说什么兽人崇尚武力,头脑简单,根本没能力研究出魔法来的。我要让那家伙把这句话连着我的箭一起吞下去。”
这就有些冤枉那个明显抱着人类高出兽人一等思想的学者了。保护撒德特的并非魔法,或者应该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法,而是某种萨满灵术。
亡灵是尔瑟世界历史上第一个纯魔法驱动的种族。能与之对峙了上千年,并限制住其无序蔓延的兽族,先天缺乏亡灵那样的魔法天赋。因此,他们更倾向于发展以身体力量为主的武力体系。然而,这不等于说兽族完全放弃了对魔力的探索。死亡,同样是兽人极其重视的一个必然现象,特别是作为了解死敌的一种手段。经过数百年的演进,萨满在祭祀祖先、主持葬礼之际,逐步学会屏蔽亡灵祭司对死者侵扰的某些方法。他们寻求大地、冰雪、北风的帮助,寻求狂躁不羁的兽人之神的帮助。最终造就的,是即来自于自然万物,也来自的喀尔-班恩祝福的巫术。无论是帝国的魔法师还是神的祭司,都无法分辨其中哪一个起到主要作用。
即使不是魔法,萨满灵术的效果足以媲美法师的‘防御远程武器’的魔法了。
萨满沙摩泼在遭遇第一轮弓箭的时候便站住了脚步。他以木杖拄地,迅速进入沉思状态,即使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激烈交战的战场之上。他可以死,但撒德特不可以。只要酋长存在,碎骨部艾纳尔(inare)族就能在丧失大半人口的绝境下重生。相反,若是撒德特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如此‘不名誉’(指被弓箭射死)的情况下,说不定某个大族就有了以此吞并艾纳尔的借口。最近百年极其惨烈的战争后,弥补人口损失已成了每个部族迫切的本能。
这里的土地,这里的树林,这里的水和泥土,都不是沙摩泼所熟悉的。不过不像赫萨比斯,这里亡灵的腐蚀几乎感觉不到,生命和大地充满了力量。沙摩泼很快就汲取到足够的力量,将一个防护球加之于疾驰中的撒德特身上。无形的神盾阻挡了所有的弓箭,就像水牛用尾巴赶走恼人的牛虻。为此,沙摩泼不得不放弃第一个攻入敌阵的荣誉,甚至还可能因此成为敌方首先要解决的对象。
撒德特知道自己的老朋友为此付出的代价。他并没有回头,而是在逼近到能看清敌人隐藏在厚实盾牌后坚毅的面孔时,抽出了背后的巨剑——一把足有成年男性身高,重达一百多磅的铁剑,横着砍出了一剑——这一剑,使帝国的人类真正意识到兽族,作为敌人的恐怖。
侦骑兵伍长伊奥尼基(oaniniki)再次被骑兵队长派往传信。这一次,他要穿越左右两翼之间,为临时指挥右翼的中队长传递一个协同作战的想法。既然指望巴沙玛副军团长已经没指望了,至少同僚那里应该能得到些帮助罢?两翼在北侧相互靠拢,既不违背截断敌方后路的既定方案,又能联合起来压缩兽人突击队的活动范围。效果好的话,甚至能将这些兽人压迫到主力的锋线前。
兽人的传说,他们的武器,他们的战斗模式,深深地吸引住了这位西瑟利亚人。在伊奥尼基看来,千夫长选择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作为第八军团的敌人,实在是毫无必要,甚至可以说是大错特错了。可惜他只是个小军官,最多只能对高层下达的命令稍稍表达一些疑虑和抱怨而已。真要违命的话,巴沙玛的一道命令,就能将因为出身问题而本就不受信任的他彻底打入深渊。更别说这背后,还有一位帝国王子的身影隐约显现。
这场仗开始后,伊奥尼基就没传达过任何好消息。先是山地步兵的战线被轻易击破,然后是巴沙玛千夫长不愿派兵支援。现在,又是左翼部队自顾不暇,无意与颇有全局意识却限于百夫长官职的右翼中队指挥官携手。回来的路上,他恰好遇到兽人的主力开始发动攻击。
此时此刻,侦骑兵恰好位于战场东西之间,略靠南侧的一个隆起的高地上,视野良好。他看着兽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