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巴沙玛带着残余的军队,狼狈地逃离了战场。
仅仅一队兽人,就将他精心打造的重步兵方阵屠戮一尽。其中,单是那名剑圣级的兽人,就砍杀了近二、三十名士兵。随着这野蛮狂躁的兽人指挥官,其他的兽人一个又一个从包围中解脱出来,聚集到一起。他们结队横扫过方阵的侧面,身后留下肢体残缺的尸体以及死亡的恐怖。当伤亡超过一多半的时候,帝国最精锐的部队也再坚持不下去。重甲步兵分散成几支小队,逐步脱离战斗。暴露出来充当肉搏兵的弓箭手刚与兽人交手,就彻底溃散了。破阵后的兽人,朝着巴沙玛的指挥旗猛冲过来。巴沙玛大惊失色,在亲兵的帮助下才调转了马头逃跑。他的掌旗官运气不好,被撒德特凌空一击,连着旗杆砍成两半。当指挥旗被斩落,两翼苦战中的西瑟利亚山地兵终于撑不住了。由于担心腹背受敌,这些士兵在百夫长一级的军官指挥下,退入树林和山地之间,放开了通往港口的道路。
巴沙玛精心布置的包围圈,至此彻底破产。
事实证明,配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帝国军团,依旧不是在北方战场上与亡灵死斗了上千年的兽族战士的对手。这区别不仅是在个体素质上,也表现在誓死如归的战斗意识上。对于兽人而言,战死是一种荣耀。而对于巴沙玛手下的士兵,即便是被招募到了最崇高的帝国军团里,战争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谋生的职业。取胜诚可贵,但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如此选择。
而且兽人拥有的优势,还不止于此。就像撒德特那枚蓄积了嗜血术的巫妖牙齿,其他高等级的兽人战士也多拥有一、两件从他们打败的亡灵手中夺取的战利品。他们并不像人类士兵那样,将此类物品当作受亵渎的秽物而弃之惟恐不及,也不像人类法师,将其深藏在密室里仔细研究。兽人将亡灵的遗物与他们的武器、铠甲打造在一起,从而成为加强自身战力的手段。包括撒德特和他的族人在内,一共释放了一个嗜血术、一个暗夜诅咒、两个吸血鬼之拥、四个冻结的魔法效果,几乎等于一个中等级的魔法师在助战了。还有萨满沙摩泼,在使用一个小型地震术阻碍袭击他的骑兵后,他又接连召唤藤蔓和蜂群,用它们驱散成群的士兵。面对这些非自然的力量,人类军队的战斗意志更是一落千丈。就连那些本该成为军队之魂的军官,最后也彻底放弃了聚集重整的勇气。
当然,胜利也不是毫无代价。
撒德特最先派出的四个突击队,回来的不足二十人。为了拖住四百名西瑟利亚山地兵和三十多个轻骑兵,多达十八名侵彻步卒付出了他们的生命。十六名随同撒德特破阵的狂暴毁灭者,当场战死三人,重伤五人。最严重的是撒德特本人。在嗜血术的效果消散后,他魁梧的身躯顿时瘫倒下来,随即失去了神志。早已熟悉此场景的沙摩泼带着人将艾纳尔族酋长的瓦片甲卸了下来,里面的戳刺、撞击的伤口不下十数个,流出的血润湿了内衬的棉衣,令人触目惊心。不过沙摩泼更担心的是外表看不到的伤害。嗜血术的使用,能够短时间内增强自身的体力,却会造成肉体及精神上极大的损伤。这损害,即使是对健壮的兽人来说,也是不容忽视的。更何况撒德特迄今为止已多次使用这个亡灵遗物。在撒德特苏醒前,没有人知道这一次将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然而,以不足一百之数,在被包围的劣势下,击败击溃了一个半满编且准备充分的帝国军团千人队。这样的战绩,虽然对兽人来说还算不上什么丰功伟绩。但对人类而言,却是足以令人失魂丧胆的了。不知道后方考西亚城中翘首以待的迦拉德王子,在看到铩羽而归且伤亡惨重的巴沙玛军队,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位二王子自然不至于束手待毙,只不过要如何面对咄咄逼人的兽人,如何向努若五世皇帝掩饰这乱成一锅糨糊的局面,可够他伤一番脑筋的了。
迦拉德弄砸了西瑟利亚的差使。这对另两位皇室男性成员来说,无疑是个绝佳的消息。特别是既没有阴谋对付自己的父亲,又没有意图拉拢军团军官的图拉克王子来说。只可惜考西亚港的事件,要一周后才能传到曼卡斯。而由于兽人封闭了港口,远在伊姬斯的图拉克得到准确的信息,至少也是一、两个月后的事了。
就在兽人逃离北方故土,并突然侵入帝国自治领地西瑟利亚的消息,还在路上传递之际,年纪最小的王子正在他新筑的爱巢,与他身材曼妙的情人共享鱼水之乐。由这一点来看,他和迦拉德显然拥有相同的血缘关系。
清晨,从恬静的睡眠中醒来,年轻的王子打着哈欠来到靠海的窗口。由山顶的别墅向下望,日渐繁荣的港口醒的显然要比他更早。港口的公共奴隶正乘着早晨的凉爽,将一袋袋货物运上停靠在岸边的船只。露天市场的商人,忙着安排人手把货品摆放到木架上。回贸许可的交易所,大门已经打开。几个仆役清扫着门口成堆的碎纸残渣和织物碎片。昨天的竞价一定又很火爆,或许为此发生过不止一场搏斗。
这些伊姬斯人可真够血腥的!为了一个赚钱的机会就不惜动刀动剑。而且就图拉克所知,主动挑起争斗的海商主本人并不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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