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大概是明白了一些,他的意思或许是魔神皇大人想要引战,对我们这样毫无关系的小妖来说是件不好的事情,而对她自己而言确是重要的事情,或许对魔族来说也是件好事。
魔族也被天族压抑好久好久了。
事难两全,总归是要付出些什么的。
就像是我的父母和哥哥,终归是死在付出的路上,或许是为了我,或许……
我的童年就要这样结束了,不会再有快乐了,天真也该到此为止了。
母亲说的对,活下去,他们为了我做了这些,做了这么多,我们家里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要活下去,泽遥觉得我能为魔族做什么供献,但那是他觉得啊,而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
我只是想着活下去而已,至于对魔族做贡献这样的事情……
我看了看远处,看了看那些战场上的人儿,看到那些鲜血,看到那些倒下的、咧着嘴冲锋陷阵的,疼到在地上翻滚的……
我害怕啊,我不是个伟大的人,我只是个渺小的,渺小到尘埃里的一粒尘土,就算是没有我,魔族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就算有了我,魔族也并不会因我而发扬光大的,与那个战场上的红衣女人相比,我渺小得似乎没人会看见。
“你是不是在想,这些都与你无关?”泽遥似乎看到了我内心的想法,用手揉揉我的脑袋,却让我浑身一颤,生怕他会因此不喜欢我。
“别怕,这些的确是与你无关的。”他说着,轻轻蹲下身子,“价值,只有你心里最渴望的诉求,才是真正的价值,这些都与你无关。”
我懵懂地点了点头,他讲的话是很深奥的,总觉得是话里有话,他也同我当初初见时不同了,他是个心思很细的人,他能知晓我在想什么,而我,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这是我后来才知晓的道理。
我没想过自己会跟他相处这么久,一日里除了洗澡睡觉以外,似乎都跟他在一起。
我再也没有逃跑过。
那阵子,魔神皇偶尔会来找他闲聊,我总觉得那个女人是很孤独的,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历历在目,到了后来离开了魔宫都记了很久很久。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姜垣这样的恶魔都能对她言听计从了,她真的有一种魔力,这种魔力能让别人对她毫无防备,对她言听计从。
泽遥也很尊敬她,同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至少我觉得他并不像平日里那般自在。
魔神皇说,她要亲自去一趟天宫。
我知晓,她走到哪一定都是一场灾难,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她对于现今的不满,她觉得天帝如今还是小看了她,场场战事她场场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天界的将士没有一个能招架得住她,可那个传说中的风亦尘却迟迟没有代表天界迎战。
她觉得自己还不够狠。
泽遥笑着安抚她,让她少费些心思,许多时候是她的猜测误导了她。
“算了,来日修炼时还是让姜垣去探探天宫虚实,近日体内的九尾妖灵总是悸动,还是加强修炼,但天宫,是非去不可。”
她勾了勾嘴角,面颊上的面具也衬着一颤,闪着金光煞是好看。
“魔神皇大人想如何便如何,别伤着自己。”
切,这个虚情假意的泽遥,明明就是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其实他也并不想魔神皇大人一意孤行非要强行闯天宫,毕竟天宫里头我们都还不甚了解,天界虽说连连败退也次次迎战,泽遥总对着我叹气,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我们是优势,为何他也总是不怎么高兴呢?
跟魔神皇大人一样,他们两个的心里一定都有秘密。
可是这些秘密,我活了百年都没有探究出来,泽遥后来也不再总同我混在一起了,他总是有理由忙很多事情。
这些都是后话了,然而那个时候,我只是远远地站在柱子后面,等他们讲完话才出去。
只有一日,魔神皇大人竟唤我出来,破天荒地伸出手摸摸我的脑袋。
我很害怕,我想后退,其实当时也的确这么做了。
但她并没有生气,倒是轻轻收回手,“这孩子有灵性,我很喜欢。”
泽遥在一旁轻笑,我却在心底责怪他这些日子对我的不闻不问,在这偌大魔宫,也不知晓已经有多少坏孩子欺负我了,他们都说我这样的水妖早就应该是被逐出魔界的,根本不配在魔宫里。
我讨厌他们,我却打不过他们。
“受了委屈吧。”
我猛的抬起脑袋,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魔神皇大人,我不知晓她是如何看出我受了委屈的,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表现出过什么。
“别紧张,我看到了。”
听到这句话,我“哇”地大哭出声,我受了委屈,我受了很大的委屈,我没有亲人,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连泽遥都不管我了,我在这魔宫里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魔神皇大人将我拉到她的身边,我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紫荆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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