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晞心中惦记苏茉,马车使出老远,她仍推开车窗探头看着身后灯火明亮的庄院。
杨聪骑马跟在马车旁边,见她一直向后看,便道:“主子别看了,平王妃不可能跟你走的,她怎么说也是萧北珩的夫人。我们能把华大夫救出来就不错了。”
驾车的夏兰把鞭子甩得啪啪响,附和道:“杨姐说的对,平王虽然残忍好杀,但对平王妃一直都很好的。就算他做得过分些,平王妃也不会离开他的。”
沈月晞见两人都劝她,只得回过头来,将车窗放下。
夏兰是萧北珩的侍女,肯定要比她自己更了解萧北珩。
晃晃悠悠的车厢内,华多多闭着眼,半死不活地靠在座位上,似乎睡过去了。沈月晞对华大夫道:“华大夫,华多多情况怎么样?”
华大夫颤颤巍巍地将一件外袍盖在华多多的身上,嘶哑着嗓子道:“都是皮肉伤……死不了,行刑的人割完,老朽马上就为他止血……只是四肢会留下疤痕。”
沈月晞见华大夫这样说,松了口气,对华大夫道:“华大夫先休息吧,我这就带你们回家。”
华大夫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闭了双眼。
沈月晞抬手扇了扇口鼻间的血腥味,双手抱膝看向华多多。
原本她想的是和萧濯与世无争过逍遥日子。但看到华多多的惨状后,她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永德帝已经有前车之鉴,齐明帝虽然贤明,身边却有恶毒的皇后和残忍的儿子……萧濯当太子才是最合适的。
“主子,停下就被追上了。”夏兰喊着,又甩了一鞭子,抽得马匹乱叫。
追兵有上百人,人人都骑着马,手持火把,吵吵嚷嚷。见沈月晞冲到跟前,众人都愣住了。
后面有近百个光点正向这边赶来,在夜色下格外明亮。
萧北珩并没有为难她,但加了一倍的军士看守,就足以说明他的想法了。
杨聪和夏兰还要劝,沈月晞已经上了马,一带缰绳,迎向追兵的方向,同时喊道:“没事,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们快去胜京吧。”
萧北珩怒道:“方才就是照夜玉狮子的叫声。不必追马车了,追安王妃。”
她吓了一跳,这是谁的马,居然能追上小白。她顾不得回头,双腿一夹马肚子,喊道:
“快跑。”
沈月晞骑着小白沿着另一条路逃,本以为那帮追兵追不上。没想到才跑不久,就听到背后马蹄声渐渐接近,蹄声甚紧,听起来就是一匹马。
萧濯在北狄征战时也残忍好杀,但萧濯比萧北珩好在两个字:听劝。在萧濯要坑杀西戎降卒的时候,她极力阻止,萧濯尊重她的意见,没有一意孤行。到后来萧濯就不用她再叮嘱,无论是对付西戎,攻打萧凯,还是被老师追杀,萧濯都非常清醒。
两人慢悠悠地回到王府,沈月晞下了马,旁边立刻有人上来将马牵走。
大家正交头接耳,萧北珩纵马赶来,厉声问道:“你们停在这里做什么?”
沈月晞再次用手拍车厢催促夏兰:“按我说的做。我骑小白,他们追不上的。”
华大夫已被马车颠醒了,双手把着椅子扶手,紧张地道:“他们……他们追来了?”
她早就多次领教过萧北珩的残忍,如今近距离目睹华多多遭受酷刑,只觉得触目惊心。这样残忍的人若是做了太子,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遭受酷刑。
追兵都傻了。
要是就只有她和杨聪夏兰,三个人可以骑马逃走。但现在多了华大夫父子,她们三个人根本无法带走。
“主子,后面是骑兵,”杨聪纵马追在马车旁边,“马车太慢了,我们甩不掉。”
“嫂嫂是贵客,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萧北珩调转马头,“等回到王府,我还要摆宴款待嫂嫂呢。安州风景名胜不少,嫂嫂可以好好玩上一段时间。”
“知道。”沈月晞答应,看向华大夫。
既然无法摆脱,沈月晞干脆将马停下来。
夏兰见她不断催促,只得将车慢下来。车才停稳,沈月晞便跳下马车,从杨聪手中接过照夜玉狮子的缰绳:“你们快走吧,我去引开追兵。”
“我就是安王妃,你们不来追我么?”沈月晞笑着打了个招呼,调转马头就跑。
杨聪喊道:“主子,这样太危险了!”
正在思考,杨聪掀开车窗,看了一眼车内沉睡的华大夫父子,紧张地对她小声道:“主子,后面有追兵来了。”
她在前世工作之余也偶尔翻看史书,多少了解一点古代君王的轶闻。听劝,这两个字看起来很简单,却是明君和暴君的区别。纪忠是普通百姓,华多多也是普通百姓。萧濯和萧北珩对待他们的态度,是两个对立的极端。
又疾跑了一程,后面的马蹄声不但没甩开,反而更近了。
“夏兰,快停下。”沈月晞起身拍拍车厢壁。
沈月晞知道萧北珩的算盘,是想把她扣为人质。不过她也不太担心,有万能制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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