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落日最后的余晖洒在凤栖宫鳞次栉比的屋顶上,现出昏黄的光泽。
凤栖宫是皇后所居,自打裴皇后死去,凤栖宫就一直空着。直到齐明帝登基,才将凤栖宫赐给了温皇后居住。
温皇后大概是个有洁癖的女子,入住前让人把凤栖宫所有的东西付之一炬,整个宫内所有的建筑墙壁都重新粉刷,工匠们没日没夜地干活,还花了足足一个月时间才完成。要不是齐明帝劝说,她差点连铺地面的石板都换掉。
从凤栖宫大门进入,穿过一个长方形的广场便进入内门,在内门后是两排厢房,专门用于觐见皇后的嫔妃等候之用。厢房出来,再过一道门,就来到凤栖宫正殿。日常皇后就在正殿接受嫔妃的问安。
齐明帝只有温皇后一个正妻,登基后也未纳妃。这些厢房平日里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李菀现在就坐在其中一间厢房里,百无聊赖地等着李夫人。
母女两人打听清楚温皇后在皇城内,一大早就赶来凤栖宫。母女都穿着京城成衣铺里裁缝连夜赶做的名贵衣裳,李夫人更是把能搜罗到的首饰全身上下挂了个满,走起路来叮当乱响。用李夫人的话说,她要以最风光的衣着迎接这个大喜的日子。
温皇后当初去胜京下旨时她们正好不在,温皇后也没等,当天便离开胜京。李夫人着急,带着女儿亲自追到京城来觐见皇后。
欢欢喜喜到了凤栖宫,却被宫女告知温皇后偶感风寒,不见客。
李菀刚和羌林成婚,正如胶似漆,就被李夫人拉来京城,本来就心里不爽,看到温皇后推脱不见,就劝李夫人:
马上李夫人就觉得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她似乎看到李菀的口鼻也流出血来,李菀正惊慌失措地用手抹着,接着她就觉得浑身没劲,从椅子出溜到了地面。
“罪妇裴韶雅,罪妇之女李菀,叩见皇后娘娘。”
李夫人隐约已经猜出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便道:“姐姐不想嫁给萧瞒,但嘶又不能违抗父亲的意愿,便找了一个容貌相似的女子,她就嘶温怡,让她代替你入宫。”
“可皇后娘娘不见客呀。”
正翘首以盼,李夫人打开门进入,满面红光地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
片刻之后,数名侍卫按温皇后的吩咐进来收尸。
在旁边的李菀已喝了半盏茶,她将茶盏放下,对李夫人道:“娘,民间就传闻温怡出身渝州贫寒之家,我知道时就觉得奇怪,齐王怎么会找这样一个女人,原来那就是姨娘。”
宫女退下后,珠帘晃动,缓缓走出一位宫装女子。
可她不想死,她还要回去见羌林。
李夫人笑道:“当然记得,当时还是陛下拉着你跑开了。”
“你们下去,”珠帘后的温皇后似乎强忍悲伤,“本宫要和李夫人母女说话。”
想明白后,李夫人又翻身跪倒:“皇后娘娘,老妇方才嘶言,还请皇后娘娘……”
齐明帝下旨回复平阳侯的爵位,李家就要重归往日风光,只缺这道旨意。她们又不能去找齐明帝再下一道,只能来找温皇后。
茶水里的毒药不会让她疼痛,但却会带走她的生命,鲜血正像小溪一样从口鼻喷涌而出。
“娘,皇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得了风寒。她是不想见咱们,我们还是回胜京去吧。”
守在门口的宫女对李夫人道:“李夫人,皇后娘娘正在等候,请两位入内。皇后身体有恙,请两位在外室和皇后交谈。”
李夫人惊讶地看向裴婧云:“可……可嘶你一直都没离开过国公府呀,你嘶怎么做的?”
在她模糊的视线里,李夫人已经不再动弹,口鼻咕嘟嘟地冒着鲜血,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死鱼一样。她放开李夫人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向门口爬去。也许爬出门口,有人会看到她。
李夫人双目放光,也不起身,直接膝行到宫女面前,高举双手接过圣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她双手将圣旨捧在胸口,由笑转哭:“陛下终于为我们平反了。只可惜我们裴家当年被下旨灭门,只余我这一个……”
李夫人觉得裴婧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模糊,正要让裴婧云再说一遍,忽然觉得鼻子一痒,有两股热流顺着嘴唇两边淌了下来。她抬手去擦,却擦了满手背的鲜血。
李菀左等右等,从上午等到中午。等饿了,却不敢去吃饭,怕皇后召见她不在,那可是大罪。期间李夫人回来两次,每次都信誓旦旦地说快了快了。
“我虽然是个女人,却不会让父母左右我的命运,”裴婧云道,“但这些事说起来容易,你却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心血。你们要是能去凉州通辽县大梁村的话,就能见证我为他做的一切。”
“很早很早,”裴婧云回道,“我就开始做了……你一直以为的姐姐,早已不是我。”
李夫人张大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温皇后。
李菀已经知道她们喝的茶水里肯定有毒。从她们进入这个房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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