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害死李夫人母女，这些都是纪云燕探听而来，并没有任何证据。要向齐明帝指控皇后的罪行，必须要找出证据才行。
他也清楚，在那种环境下，不要说纪云燕一个女子，就是他在场，也无法带走李夫人母女。他只想弄明白温皇后为何要这么做。
沈月晞一小步一小步地从纪云燕背后横着挪出来，道：“表妹夫，你怎么来了？”
羌林站起身，虽然泪水横流，声音却不再颤抖：“我曾亲眼目睹自己的兄弟一个个死在萧北珩的面前。现在我的心爱之人又死在他母亲手中。我也不想再问她是出于什么理由了，什么理由都无法阻止我的复仇。纪小姐，菀儿可曾留下什么遗言？”
沈月晞低下头不敢看羌林的笑容，她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羌林跟着她出生入死，为了保护她和萧濯，他不止一次率手下暗卫舍命挡住追兵，脸上狰狞的刀伤就是他忠诚的最好证明。
沈月晞目光亮起。大梁村她可再熟悉不过了，她和萧濯当初逃出重重包围，就是到大梁村，在那里遇到了冯章。李菀提到这个地方，难道是这个地方有关于裴婧云的秘密？
纪云燕说的也有道理。也许李菀只是在弥留之际，随意说了两句胡话。但她不想李夫人和李菀就这样平白丧命，这两个词她宁愿认为是李菀刻意说给纪云燕听的。
“安王妃！”来者兴冲冲地从马上跃下，正是羌林。
羌林踉跄倒退了两步，双手抱头缓缓蹲了下来，颤声道：“是谁做的？”
羌林的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疑惑地走到两人跟前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现在她却要告诉羌林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纪云燕道：“是温皇后，她召见李夫人和李菀，在茶里下了毒。我赶去的时候，李夫人母女已经不行了。皇宫里戒备森严，我没办法带回她们的遗体。”
从喝毒茶的过程来看，温皇后显然是早有预谋，绝非临时起了杀意。
“姨娘就是母亲的姐姐吧，”沈月晞低下头沉思，“李夫人是裴国公的次女，她的姐姐是裴皇后。裴皇后已经死了一年多了。李菀为何会提起这个？”
她回头对沈月晞道：“安王妃……是羌林，你……你出来吗？”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难道还能瞒过去吗？
“菀儿……菀儿和姨母都去见天神了。”她选择了一个最不容易伤害羌林的说法，但音量只比蚊子声大了一些。
“我能应付得了，”沈月晞争辩道，“姨母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去找出温皇后的罪证！”
“哎，不行！”
沈月晞狠了狠心，抬起头来。
“菀儿和姨母，都去见天神了。”
纪云燕道：“李姑娘临终前，曾提到‘姨娘’和‘大梁村’。”
羌林转头看着沈月晞：“她的姨娘，就是大燕那位裴皇后，你夫君的母亲？”
这句话仿佛一点火花，突然在沈月晞的脑中点亮。她喊道：“我明白了，姨娘就是温皇后，温皇后就是裴婧云。”
纪云燕和羌林都吃了一惊，纪云燕道：“怎么可能，你说温皇后就是裴婧云，那当年入宫的裴皇后又是谁？”
“温皇后来胜京时，我见过她的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沈月晞向两人招手，“我们快上马，去胜京找我夫君，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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