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子两眼专注、聚精汇神地望着月光下玉柳立在筏头上那美妙的倩影,神情如一地倾听着她的歌声。
当听到“三界无饥馁”时,心下暗想:如果天堂、人间、地狱的所有众生都能吃饱肚子,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完美世界?(当时人界的绝大多数还处在一日“多则两餐,少则一餐”的境地。)不由得惊叹玉柳的心量是多么的博大慈悲!
也就是这一刻,“玉柳”的人及其名字就象是一柄无形的铬印,深深地铬进了他灵魂的最深之处……
他如此地专注在玉柳身上,所以对水下的那个暗浪并无半丝的查觉。
飘飘儿那家伙可是对玉柳的歌声没心思去揣摸。听她唱完了,忍不住将嘴一别,道:“‘三界无饥馁’?梦去吧!依我看,现在我们三个可怜巴巴的家伙都‘饥馁’得快不行了。还管得了三界的事吗?说不定本公主马上就要变成饿死鬼了。还是常言说得好‘饱打瞌睡饿唱歌’你两个莫歇着,继续唱!”
丹子听了飘飘儿的牢骚,缓过神来,冲它笑道:“飘飘儿,要吃东西那还不容易吗?”
飘飘儿以为丹子是在说笑话,便努着嘴道:“咱还是早上吃过些东西,现在肚儿早就在闹意见了。可在这河面上吃什么?喝水吗?”
丹子一边将木筏靠向岩岸,一边放下篙竿,扬了扬手道:“你难道没听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吗?我听人说‘水急鱼儿跃,水环鱼儿肥’。有这儿这么一环回水,还怕吃不上肥头的鱼?”
“呵,说得轻巧,吃根灯草!我们现在又无钓杆又无网,也没神仙来帮忙,怎么吃得上河里的鱼?”飘飘儿仍不以为然地道。
丹子仰面一笑,道:“哼,古语曰‘自助、人助、天助’!我们不需要什么神呀仙呀来帮忙,自己完全都可以捞得着鱼。”
说着,便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玉柳一见,上前一步拦着他道:“丹子,我看这河段深得很,险恶不已。莫冲动,冲动是魔怪!小心到水下吓着你。”
丹子更是将头一昂,放出言语来道:“男儿汉大丈夫,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我一个爷们儿,只不过是下河去捞几条鱼而已。算什么?放心好了,出不了什么大事!”
飘飘儿见丹子那神态,有些不相信他能捞上鱼来。又牵着嘴角,斜眼看着他道:“‘九天揽月’?我看不如说是‘水中捞月’还恰当些!”
丹子怎么也说不过这马嘴,便不再理他!将外衣脱了,浑身只剩一条裤叉,又在腰间勒了勒,突然伸合了双臂,一个鲤鱼分水,“扑嗵”一声,便一头栽入了河水之中,使个迷头,不见了踪影……
玉柳与飘飘儿齐身并头,俯在木筏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河面上。
过了老半天,只见河面水波微动,丹子的影子却一丝半点也没见着,更不要说什么鱼了。
飘飘儿忍不住,对玉柳道:“噫——,这啥玩意儿干的?还吃鱼,那家伙半天没有音讯,莫不是反被鱼给吃了?”
玉柳听了,一时心下便要打鼓。
只听得“哗”地一声水响,一尾金色鲤鱼突然冲开水面,在空中一阵乱摆,而后“砰”地一声掉在了木筏中央,不停地乱跳。
玉柳飞步过去,伸开两手便将其死死地按住。同时一张脸笑得希烂。道:“飘飘儿有鱼吃了。”
飘飘儿也“哎啊”地叫了一声,道:“原来这鱼儿自个都会蹦上木筏来,哪里用得着丹子下水去捞。况且这半天都没消息,还不知他本人是死是活?”
“飘飘儿!”玉柳对其一声断喝道:“你这家伙鸟鸦嘴个啥?怎么尽说些不吉利的话?这鱼若不是丹子在下面弄法,它会那么听话自个跳上来吗?真是的!”
“哦——”人头马这才恍然大悟!
砰,砰,砰!!!
又有几尾鱼接连跳上木筏来,玉柳和飘飘儿大喜过望,都一一地将其捉住了。
突然,木筏边水花激起老高,几欲将木筏掀翻。紧接着一环巨浪冲开,蓦地从河中冒出一个箩筐大小的怪头来。
飘飘儿未曾看得真切,扯开喉咙便叫了起来:“哇噻!太夸张了吧!这家伙太大了,恐怕我们几个都吃不消!”
话音卜落,只见那“鱼”咕嘟嘟地,身子踏浪,直往上冒。浑身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玉柳仔细一看,哪是什么“鱼”啊?原来是个有五分象人头,三分象鱼头,还有二分象鬼头,癞头苍角,不可名状的怪物。随着身子的冉冉升起,又露出了象人的四肢,却又长着鱼的身子,仿佛是人和鱼的混合体一样。踏浪而起,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怪尾。——不可名状的一个怪物东东!十分恐怖。
玉柳骇然地睁大了双眼,望着那怪物发怵。
那怪见了玉柳,却咧开巨口,露出满嘴尖尖的獠牙,呵呵地狂笑,一边口吐着含糊不清的人言,道:“原来是个小丫头,看样儿肯定是个童贞女儿。好呀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正等着吃这么个童贞女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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