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骑兵在将近凌晨的时候发现了林魁。
平常人身负重伤,又在雪地里冻了许久,早就死了。但林魁身为医者,自己包扎伤口止血,奇迹般地坚持到有人发现他。
即使如此,他也已经奄奄一息。军士们运送过程中给他裹了数层毯子保暖,小心翼翼护送到西凉军的前锋营中,找来大夫医治。
林魁昏迷到太阳升起才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沈月晞。
沈月晞穿着厚厚的棉裘坐在离他三尺远的椅子上。那个曾经莽撞软弱的少女,历经磨难,已变得坚强而冷静,明亮的双眸投射出自信聪慧的光芒。
羌林守护在沈月晞的旁边,横眉立目地盯着他,脸上的刀疤微微抽动着,仿佛随时想拔刀把他劈成两半。
“安……安王妃。”林魁声如蚊蚋,虚弱地打了个招呼。
沈月晞想起他曾经下毒要害死萧濯,不禁冒上火来。可是当下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林魁,便将怒气先压下来,冷冷道:“林魁,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林魁勉强咧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陛下……刺的。腿上的伤没有大碍,剑伤虽然穿体而过,看位置应该没伤到内脏。”
“你死不了了,”沈月晞道,“弟弟为什么伤你,你不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吗?”
林魁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跑远了。皇后娘娘背后的绳子没有解开,但陛下受药物影响,也行走不便。”
沈蓝脸红一阵白一阵,忍了半天才说道:“是我大意了,被萧北珩骗了。”
羌林道:“我这就出发去找。”
回头双方再战,萧北珩又带着黑骑兵兜圈子,把沈蓝气得不行。
沈月晞听后这才放心,心想黑骑兵果然所向无敌,两位姐姐应该至少能保持不败。等明天中午五千后军运送虎蹲大炮来到,她就让全军拔营起寨去前方和梅黛军会合。
她撇下痛哭的林魁,出帐唤来一名将领道:“梅姐姐已经去前线了?”
沈月晞心中惦记苏茉,想率军出发去支援,可营地里只剩两千士兵,加上羌林的五千西戎兵,要再走了连大营都没人看守了,她只得回到自己营帐。
沈月晞又转向沈蓝:“姐姐到底怎么了?”
沈月晞听得心惊肉跳,待林魁说完,她便急着问道:“他追上没有?”
羌林亲自出帐去询问,不多时回转,面色凝重地道:
林魁听后连声哀叹,握拳捶床,道:“完了,完了。”
那名将领道:“王妃,虎蹲炮行动缓慢,一直由后军护送,最快也要明天中午到。”
沈月晞叹了口气,道:“不想死就不要乱动,告诉我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安王妃,快去救皇后娘娘啊,”林魁哭着挣扎起身,“我这条贱命要杀要剐随便你,快去救皇后娘娘,快去。”
沈月晞让军士把激动的林魁拉回床上,对他道:“你冷静点。苏茉是我弟妹,我比你还着急。但是不先打败弟弟的话,我们没法救。”
梅黛道:“妹妹说的对。西戎军马上就要进攻了,军师速去安排防御。”
沈月晞心想,若是一封信就可以避免成千上万的士兵战死,那再好不过了。她让军士拿来纸笔,林魁忍着疼痛写了一封信,内容是萧北珩做下人神共愤的事,劝苏翰不要再和萧濯为敌。
沈月晞拉起沈蓝道:“两位姐姐,现在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我们要赶紧巩固大营的防御。”
沈蓝跟在她身边,也是一脸气急败坏,边走边侧身和梅黛解释着什么。
梅黛道:“妹妹有所不知,我着急的是敌人若得了黑光铠,反过来用来进攻我们怎么办?”
羌林道:“安王妃,西凉女王打了败仗,退回大营来了。”
梅黛摆摆手,道:“军师不必说了,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我一直告诫自己要行事谨慎,先思后行,结果还是做不到,把这么精锐的骑兵都葬送了。”
沈月晞傻了半晌,脑海中想起黑骑兵落水的惨景。这么冷的冬天,又穿着那么重的铠甲掉水里,无论会不会游泳,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梅黛停住脚步,难得地撅起嘴道:“中计了,被萧北珩耍了,黑骑兵没了。”没头没脑地说完,自己先进帅帐去了。
他边说边想挣扎起身,但伤口剧痛难忍,不禁大声呻吟起来。
她本来很痛恨林魁的过往,但看到林魁为保护苏茉付出这么大牺牲,她便把过去的事放下了。
信使领信离开,林魁这才对沈月晞道:“皇后娘娘就拜托安王妃了。”
那名将领道:“回安王妃,女王和军师得知萧北珩进攻的消息后,就率五千黑骑兵,五千弓弩手直接去交战了。临走前女王特意叮嘱不要打扰你,我们就没禀告王妃。”
在凌晨西凉骑兵救出林魁后,又赶往萧北珩军队所在的小山,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帐篷,熄灭的火堆和满地羊骨头。萧北珩和苏茉不知去向,不知他们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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