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去。
回到营地，沈月晞找到梅黛和沈蓝。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回过头来加快速度追上了沈月晞一行。
沈蓝跟着道：“妹妹，我知道你着急去救苏茉。就是我们这里人手太少，要安置这么多俘虏太耗费时间，今天羌林和耿宏他们都忙了一白天了。”
莫名的哀伤掠过她的心间，她情不自禁地出声问道：“大熊，人们为什么喜欢战争呢？”
大熊欢快的声音再次响起：“亲爱哒主人，您要制造的战争和苦难，都属于抽象名词，大熊无法为您制造哟。”
“在我们和苏茉之间有五万西戎军队。如果不打败他们，我们就救不了她。但是要杀死那些人的话，我和那些挑起战争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女人生一个孩子要花十个月，”沈月晞低下头，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可是只要半天的战斗，就能杀死数千个孩子，毁灭数千个家庭。”
在帐篷顶上的人仿佛木雕泥塑般听着，把剑又缓缓插回鞘内。
“两位姐姐，我们去偷营。妹妹看过天象，今夜敌军大营将遇到天灾，正适合我们去攻打。”
他从裂口看进去，发现梅黛，沈月晞，沈蓝三人都在里面，便慢慢抽出腰间的燕阙剑。
梅黛有些疑惑，问道：“妹妹会看天象？”
这么寒冷的天气，取暖的篝火又全都熄了，若再泡在冰水里，用不了半刻钟人就冻死了。
沈月晞等人正在说，忽然听到帐篷顶端响了一声，纷纷抬头看去。
羌林闻声看去，看到沈月晞的头发和披风都剧烈地飞舞起来。好像有股强风包围着她，把她身边的雪花一扫而空。小白的马鬃都被吹乱了，嘶鸣着跑开一段距离，对着沈月晞扬蹄呼叫。
羌林道：“仪式完成了？”“完成了。”沈月晞说完，纵马先行。
十二月将尽的严冬，居然会下起瓢泼大雨。
一名既没当过暗卫，也没经历过狼牙隘口战斗的骑兵看不明白，对羌林道：“羌林王，战争还未结束，安王妃就来战场祭拜，是不是太早了？”
梅黛道：“妹妹，多玛王的骑兵都借给萧北珩了。他只有步军，跑不过我们的。我们很快就能追上他，把苏茉救出来。”
大雨倾盆而下，就像天上忽然倒下一整个湖泊。
欢庆一直到太阳落山，后军运虎蹲炮赶到。梅黛一手拉着沈月晞，一手拉着沈蓝，到后帐内议事。
沈蓝道：“女王，兵书上说为将者上识天文，下知地理。妹妹之前在拜秀山时就曾算到会起大雾，我们才借着大雾掩护逃出来的。”
沈月晞无奈地笑了笑。大熊只是一台制造机，它无比强大，然而它却没有情感，无法体会人类的喜怒哀乐。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永远的欢快音调。
这时一个骑兵指着沈月晞道：“快看，安王妃身边起风了。”
萧北珩惊慌地冲出帐篷，抬头看向乌云翻滚的天空。
这一跪，是为沉入湖中的将士致哀。
梅黛叹服，立刻召来将领，按沈月晞的计划安排。
既然沈月晞先走了，大家便都跟在后面。羌林拖在最后面，边走边回头看向湖泊，发现原来那面巨大的镜子似乎不见了。
“其实……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战争吧，然而却要为少数喜欢杀戮的人献出他们的生命。就是这少数人，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制造战争，制造苦难……”
他再次起身，把燕阙剑拔出来。剑刃的寒光照在他燃烧着不甘和愤怒的双眸中，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是风吹的吗？”沈月晞问道。
梅黛看到帐篷顶端露出的口子，冷风正飕飕地从口子灌入，面色一变，疾步走出帐篷，先望了望帐篷顶端，那里空无一人。梅黛又看向四周，只见一堆堆士兵围在火堆前谈笑如常。
她正若有所思，沈月晞和沈蓝两人追出来，沈蓝问道：“女王，怎么了？”
“没事，”梅黛平静地说道，“帐篷破损了，想喊个人修补一下。”
说完，梅黛望向黑暗，在心中道：“萧北珩，你也希望我们救出苏茉，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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